下雪了。
河里结冰,都可以去溜冰了。
一大早,狗剩和东子就把云晨光叫出去滑冰。
为了增加趣味,曹奎还做了滑冰的工具,人坐在后面,小白可以拉着走,既好玩又安全。
这一年,云浅月攒了不少毛皮,全都拿出来让周含素给家人做衣服和手套之类的保暖用品。
断断续续做了几个月,终于做好。
六个人都有,一人一件毛皮大衣、一副手套和一双毛靴。
云浅月还多了一顶帽子,帽子是用毛线织的,边缘是头毛,两边还垂下一个白色的团子。
“在农场的时候,我看到有姑娘戴这样的帽子觉得好看,就想着回头给你做一顶,小月,带上给我看看。”
云浅月皮肤白,圆脸大眼睛,睫毛还贼长,戴上之后,显得脸更圆了,就像一块糯米糍。
周含素越看越喜欢。
心理年龄已经快三十多岁的云浅月一点也不觉得幼稚,反而反复照着镜子,怀念着童年时光。
周含素看向曹奎,“曹叔,你觉得怎么样?”
“好看,东西做得漂亮,人更漂亮。”曹奎控制不住的伸手,“毛茸茸的真好摸。”
周含素把曹奎和大军的那份给他,“这是给你和大军的,每个人都有一件大衣、一双靴子、一副手套,天气变冷了,大军在部队里衣服不知道够不够穿,身上也不知道长没长冻疮,今天天气不错,你去军营看看他吧。”
大军离开后,至今未回,曹奎想念得劲,听到周含素的话,先是一喜,然后落寞道:“军营不是谁都能去的地方,我的成分······”
“这个简单,曹爷爷,我这就跟苏团长说一声,让你进去看大军。”云浅月回屋从空间里拿出几罐冻伤膏,“在室外训练肯定会冻伤,这些拿着。”
在军营,钱花不了,周含素特意准备了一些吃食,比如果脯蜜饯,还有肉酱肉脯。
还不知道能不能去,零零散散东西就准备了一大堆。
曹奎抱着东西感动哭了。
云伯渠嫌弃,“你哭什么,多大人了也不害臊。”
“我没哭,只是被风刮到了眼睛。”曹奎仰头抑制眼泪。
云浅月带着一瓶鸡肉香菇酱去找苏团长,没一会儿就回来,“曹爷爷,我已经跟苏团长说好了,等到地方你直接报名字会有人带你进去。”
知道曹奎几年没出过村子,怕他路上出现什么问题,云伯渠把云晨光叫过来,让他带着小白跟着一起去。
“不麻烦,让小光玩去,我自己可以。”
“他都玩一天了,再玩心都野了。”云伯渠叫云学林去把人叫回来。
云晨光回来后,帮着曹奎拿东西,迫不及待道:“还等什么,曹爷爷快点,我都几个月没见大军哥了,不知道他怎么样了,也不知道他黑没黑。”
走在村子里,感受着别人的目光,曹奎变得束手束脚,都不会走路了,扭头一看,小光和小白玩得不亦乐乎,他低头自嘲一笑。
什么时候,他这么拿不出手了,还没一个孩子强。
脑海里想着以前在城里的光景,曹奎深吸一口气,把背挺直,直面别人的目光,心无比的轻松。
曹奎刚走,一辆吉普车正风尘仆仆的进村,直接停在了牛棚。
下来一个人,上来就急切道:“云浅月,云浅月。”
云伯渠连忙连忙迎上去,周含素进去叫云浅月。
“有什么事吗?”
云浅月直勾勾盯着满头大汗的小刘,感觉告诉她有大事发生。
“事情是这样的,研究所被一种病毒感染,里面的人全部中招,经过检查他们内脏器官在不断地衰竭,杨书记召集了县里所有的医生会诊,都查不出病因也给不出解决方案,所以杨书记让我来请你和云伯渠走一趟。”
小刘知道云浅月的能力,“求求你救救他们,杨书记说了,如果你也没办法,那真的是没办法了。”
人命关天,云伯渠直接做决定,“小月,去准备东西。”
“知道了爷爷。”云浅月进屋背着医药箱出来。
爷孙俩坐上车,小刘就快速启动。
晚一分钟,医院里的人就多一分危险,一点都耽误不得。
有人透过车窗看到云浅月和云伯渠,于是不到半个小时,村里传了无数个版本,大概都是云伯渠和云浅月干坏事被抓走了。
柳香梅和唐平莹吓得不轻,连忙去牛棚问情况。
周含素正要说话,云学林打断她,说进城跟矿场有关就遮掩过去。
到了军区医院。
小刘快速下车后,就给云浅月打开车门,走在前面带路。
“叩叩!”小刘把云浅月和云伯渠带到了医生会议室。
此时会议室里每个人都一脸愁容。
杨书记猛地站起来,亲自把门打开,见到云浅月和云伯渠,面上一喜,“快进来。”
医生们齐刷刷的看过去。
一个老头,一个女娃娃。
这就是杨书记说的医生,能行吗?
与此同时,云浅月也在观察着他们,几乎清一色的戴着眼镜,年龄都在四十岁以上。
“你们终于来了。”杨书记郑重介绍,“他们就是我刚才跟你们说的医生,云伯渠和云浅月,你们快把病人的情况汇报给他们。”
干瘦的男人推了推眼镜,并没把云浅月和云伯渠放在眼里。
他还以为是从京都来的人,没想到是从牛棚请来的,还是中医。
“你们有行医执照吗?”
云伯渠道:“没有。”
他行医半生,没见过行医执照。
“没有行医执照不能给人瞧病,万一出了意外怎么办,杨书记,这次病毒来的凶险,重症监护室已经住满了人,不能有半点闪失。”
秦主任作为军区医院里最年轻的主任很有话语权,他说完,就有不少医生赞同,“无证行医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