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出来了，不过是第一代药剂，还不知道药效怎么样，需要试验才知道，为了这几瓶药剂我爷爷忙的几天几夜都没合眼，现在才睡着，你可千万别打扰他。”
桌子上的药剂是被云浅月稀释过的，一瓶药剂分成了三份，药效也大打折扣，但却符合第一批药物。
“太好了，终于有救了！”杨书记兴奋的满脸通红，“虽然说是第一批次还不知道效果，但只要有了开始，一定能有结果，只要一次次改进，一定能研究出解毒药剂。”
“杨书记，你淡定一点。”
“我淡定不了。”杨书记扯着领子，大冬天他居然觉得有点热，“现在是不是到了试药的阶段？”
“对。”
“我这就去安排人试药。”
“等一下，杨书记，你安排谁试药？”
“研究所的人金贵可不能轻易冒险，正好苏团长手下有几个感染了病毒，就让他们来试药。”这也是没办法，就算杨书记想让研究所的那群人试药，上面的人也不会答应。
这一点，云浅月也明白，但她却说：“不行。”
“为什么？”
“当兵的身体强壮，就算试药也没有什么可根据性，不能当做依据，每个人的耐药性不一样，我觉得每个年龄段找两个人试药比较好，如果有效，才能研制出不限年龄不限条件的解毒药剂，而不是有缺陷的药剂。”
其实真正的解毒药剂已经研制出来，但表面功夫还是要做，该找人试药找人试药。
“这个······”军人服从命令，但那些是研究所的人员，不一定听他的，就算他敢用，也承担不起后果。
可如今也没别的办法，杨书记内心挣扎了一下，“我先打个电话，问一下领导的意见。”
“先别打，我动员一下。”云浅月带着杨书记去到病人楼层，让桑主任把所有病人都召集起来。
楼道里站满了人。
“大家安静，都听我说。”
才几天，云浅月已经有了威严，她开口，底下就没人再敢说话。
“今天，有一个好消息告诉大家。”
听到有好消息，大家都憋不住了。
“什么好消息？”
“难不成研制出解药了！”
“不可能吧，这才几天。”
“你们猜对了，经过几天几夜的研究，我爷爷云伯渠确实研究出了第一代解毒药剂，不过······”云浅月故意卖了个关子。
“不过什么？”
“有什么我们做的，你尽管说，我们知道你是为了我们好。”
按照日程表锻炼，长久坐在办公室的研究人员感觉身体康健多了，对云浅月更信任了几分。
“你们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事情是这样的，解毒药剂虽然已经研制出来，但没有经过试验还不知道药效和副作用，需要有人自愿当实验体，这样才能一步步改进解毒药剂，直至研制出没有副作用的解毒药剂，对实验体还是有要求的，以十岁为间隔，每个年龄段抽取两人。”
“实验体肯定有危险，毕竟是对未知的探索，不过我负责任的告诉你们，只要有我在，一定尽全力保障你们的生命安全。”
“你们认真考虑一下，如果考虑好了，就过来签字报名。”
“我来负责登记。”一个胖乎乎的中中年男人揽下了活计。
他是池主任，医院后勤部主任，没有实权属于清闲官职，医院里哪哪都有他的身影。
因为长得面善喜庆，加上他性格好，能说会道，很受人喜欢，别人对他的印象都是“老好人。”
云浅月记得这个人，刚来医院的第一天秦主任就跟她介绍过，洗漱用品都是他送来的。
这几天都能看到他的身影，但极少能正面碰上，但这次······
“行，那麻烦池主任了。”
“麻烦什么，这都是我分内的工作。”池主任笑起来就像弥勒佛。
动员的很成功，报名试药的人排了老长的队伍，从走廊这头排到那头人还没排完，直接蛇形走位。
争先恐后，还一脸的笑容，丝毫看不出来是试药的，像是来领解药的。
这让池主任诧异不已，低着头谁也看不出他脸上的神色。
可他不知道，云浅月一直暗中留意他，见他穿的朴素，转头问秦主任，“池主任家里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为什么这么问？”秦主任不解。
“池主任官职不低，津贴和福利应该很高，按理说不应该穿脱线的衣服。”
秦主任笑道：“你误会了，秦主任家里没出事，他老伴走得早，就有一个儿子在乡下养，他津贴高，除了给儿子寄回去的钱之外，身上的钱全都拿去补贴医院里家庭困难的护士和病人去了，他不注重外表，衣服脱线了也没在乎，对他来说能穿就行。”
言语间，难掩对池主任的欣赏。
这个描述，云浅月总觉得有点熟悉，怎么跟许副书记塑造的形象这么像，同样的和蔼可亲，同样的清贫，所有钱财都拿去帮助人。
两个人是从同一个培训班里出来的吧，人设都一模一样。
其实也不怪他们，这个年代就吃这个人设。
许副书记不是个好的，那这个池主任估计也不是个好的。
怕打草惊蛇，云浅月把杨书记叫到一边，给他提个醒。
经过记录，总共六七十个病人，除了个别几个，其余的人全都报名试药，争先恐后生怕轮不到自己。
有了这份名单，杨书记给领导打电话都有了底气。
这不是他要求的，而是研究人员他们自己主动报名试药。
上面松了口，云浅月这才正式开始挑人试药。
“选我，我身强体壮，如果药剂出现问题，我还能撑一段时间。”
“还是选我吧，我年龄大了，就算出现问题，死了也不亏。”
“都别跟我抢！”
当中数彭志刚最为显眼，站到了桌子上，不断挥舞着手臂，“选我！”
姜春生和霍东也不承让，都挤到了最前面.
霍东还推销自己，“我从小身体就不好，药就没间断过，让我试药，我可以给出很专业的试药数据。”
姜春生也不多让，“我跟他相反，我这个人从小到大身体都特别健康，很少生病，连吃感冒药的次数都屈指可数，这是我第一次来医院，像我这样的实验体独一份。”
云浅月：······
别人找试药人要掏钱，她找试药人，别人硬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