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聂茗雪给砚灵兮打电话，说自己手上有个活，问砚灵兮要不要一起去。
反正闲着没事，砚灵兮便应下了。
在说好的地方汇合之后，聂茗雪看了一眼莫玄淮，小声地问砚灵兮：“你怎么带着他？”
砚灵兮茫然：“怎么了？不能带人啊？那我让他回去。”
“不是不能带人，只是他不是个普通人吗？万一有危险怎么办？”聂茗雪苦口婆心地说。
砚灵兮‘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哈哈哈，放心吧，他有自保能力。”
聂茗雪还是不放心，普通的自保能力在面对鬼怪的时候完全没有用啊。
砚灵兮拍拍她的肩膀：“放心吧，真有危险我会保护他的。”
聂茗雪点了点头，顿了一下，又问道：“你确定他不会拖后腿？”
砚灵兮更是乐不可支：“哈哈哈哈，他不会，我保证。”
聂茗雪只能点头说好吧。
砚灵兮回到莫玄淮身边，脸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莫玄淮无奈道：“那么好笑吗？”
砚灵兮连连点头：“她说你很弱哎。”
莫玄淮：“听到了。”
“听到了呀？”砚灵兮随口问，“还听到什么了？”
莫玄淮笑着说：“还听到你说你会保护我。”
砚灵兮挑了下眉：“耳朵很尖嘛。”
莫玄淮也学她挑了下眉。
聂茗雪：“......”她是空气吗？
按照聂茗雪给的弟子，三人来到了一家像是学校又不太像是的地方，高高的围墙，上面立着碎玻璃渣，以防学生们从里面逃出来。
大门两侧写着学校的名字——雁城科技专修学院。
门口有两个老态龙钟的保安，也不知道能不能拦住逃课的学生。
保安亭旁边站着一个老师，大概是学校的主任，看见他们走了过来，脸色苍白地说：“是聂大师吗？我是学校的主任，姓孙。这两位是？”
“孙主任，这两位是我的朋友，能力也都很不错，让他们来帮我的。”聂茗雪淡声道。
孙主任点了点头，倒也没有意见，只是身上有一股隐藏不了的疲倦：“好的，三位请进。”
在路上的时候，孙主任说了这次委托的来龙去脉。
说是来龙去脉，其实也就是几句话：“最近学校在闹鬼，希望几位大师可以消灭它，不然真的太影响我们和学生的生活了。”
路过学校操场的时候，看见几个在上体育课的班级，学生们全都死气沉沉，没有一点精气神，机械地随着老师的口令动作，宛如提线木偶。
孙主任给他们安排了两间休息室，毕竟是请来解决问题的大师，总不能连个休息的地方都没有。旁边的房间住的都是学校的老师。
临走之前，孙主任说：“聂大师，虽然没有硬性要求，但我还是希望能尽快解决。”
聂茗雪点了点头。
孙主任离开后，砚灵兮三人决定出去走走，看一下周边环境，同时问一下闹鬼是怎么闹法。
刚刚他们也问过孙主任，只是孙主任不太想说，说了也比较语焉不详，听完之后砚灵兮只觉得，屁用没有。
这个学校和一般的学校不太一样，砚灵兮见过的学校不多，去过的学校更是只有雁大和林承允的学校，但建筑一类都有颜色，增添几分精神气。
可这所雁城科技专修学校的教学楼却是白色的，只是零星的，一点门板的颜色作为点缀，比起学校，简直更像是个医院。
平白让人心里觉得压抑。
此时应该是上课的时间，所以走廊没有一个人。
砚灵兮他们从这头走到那头，半路被一个老师叫住：“你们是干嘛的？这个时间还在教室外晃荡，是想被惩罚吗？”
砚灵兮不喜欢她高高在上，仿佛神面对蝼蚁一般的语气，不悦道：“我们又不是你的学生。”
那老师皱了下眉。
聂茗雪说：“我们是被请来捉鬼的。”
听到“捉鬼”，那老师的脸上闪过一丝恐惧，没再说话，回到教室去上课了。
莫玄淮低声道：“这些学生好像没有情绪起伏，一直在认真听老师讲课，没一个开小差的。就连刚刚那个老师出来教训我们，他们也没有看热闹。”
砚灵兮和聂茗雪点了点头，他们也发现了。
说真的，这场景莫名有点吓人，感觉就跟坐了一屋子假人似的，尤其是他们都穿着相同的衣服。
也幸亏这三个都不是普通人。
走到走廊尽头，发现墙上贴了一个大大的“静”字。
学校的教学楼不止一栋，砚灵兮他们想去另外的教学楼看看，前几栋还好，最后有一栋，门口有人看守，对他们说：“这里不能进。”
“为什么不能进？”聂茗雪问。
对方回答道：“这是学校的规定，不能进就是不能进。”
他们的态度很强硬，即便聂茗雪说了他们是来捉鬼的，也没能改变对方的态度。
没办法，三人只好离开。
砚灵兮扭头看了一眼，心里有种直觉，她一定要进去看一看。
中午是去学校的食堂吃的饭，所有学生穿着统一服装，规规矩矩坐在餐桌上，沉默无言地低头吃饭。
“同样是规矩，军队会让人觉得纪律严明，这里却让人觉得死气沉沉。”聂茗雪拧着眉说。
砚灵兮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他们，突然看到一个低着头吃饭，但眼神一直在瞟他们的学生，对上眼神后，对方猝然一惊，连忙低下了头。
埋头吃了几口，再次悄咪咪地抬头时，看到砚灵兮已经转移了视线，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看样子应该没有被发现，太好了。
然而，在走出食堂的时候，肩膀上却突然多出一只手。
扭头去看，看到一张笑盈盈的漂亮脸蛋：“小朋友，帮帮忙。”
“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放了我吧。”学生弱小无助地蹲在地上，可怜地说。
他们此时是在学校的一个小走廊处，上方被绿藤攀着，挺阴凉的。
砚灵兮似笑非笑：“还没说让你帮什么忙呢，就说‘什么都不知道’？啧啧，不打自招啊。”
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