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看我爸都老糊涂了，这抵押不得要房产证啥之类的吗？”赵小康呵呵一笑，对老赵头嘲讽起来。
陈桂香脸色瞬间挂不住了，“小康，咱家这属于集资房，哪里来的房产证？”
“啥玩意儿？没有房产证？”这点倒是让赵小康完全没有想到的，居然自己家里这么大一套房子没有房产证。
“你以为有啊，这是厂里面的集资房，老早了，就这个问题，我们先前也是咨询过厂办，人家说不好办，只能拖着。”
“那今后要卖房子咋办？”赵小康有些急了，没有房产证，他还玩个6啊。
“不知道啊。”老赵头也是双手一摊。
“这……”眼下时间不多了，仅有今天时间，想要在短时间内把房产证办理下来，肯定是不行的。
赵小康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点办法都没有。
赵小康着急上火，全家人也跟着一起着急上火，老妈陈桂香甚至忍不住地跑到厨房，偷偷地抹起了眼泪来，没想到买房子这件事情居然让全家人过的如此艰难，早知如此，真的还不如不买，都怪自己。
“爸，你看我给你跟妈买啥了？”就在这时，张明跟赵继红走了进来。
老赵头跟赵小康哪里有心情瞅张明买的啥，耷拉着脸，一副冥思苦想的样子。
“咋啦这是？一个个跟霜打的茄子一样？”张明不由得问道。
赵继红也跟着问了起来。
“咋啦？这不还不是为了房子的事情吗？”老赵头叹了一口气。
张明似乎明白了什么，大声道：“爸，是不是那个家伙不愿意买了？这可不行，咱们都有协议了，他要是不卖，不仅要赔钱，就连个人信誉问题都是受到损失，这事绝对不是简简单单的事情。”
赵继红跟着附和道：“对，必须买，说话必须算数。”
“你俩瞎掺和什么？不是人家不卖了，而是咱家拿不出钱来买了。”赵大河摊牌了。
“不会吧，小康最近不是赚了不少钱吗？怎么会拿不出来钱？”张明一脸的意外。
“张明，你站着说话是不腰疼，这回要的是250万的首付款，我特么就算是三头六臂，从汽车厂辞职也赚不了那么多钱啊。”赵小康一脸愁眉苦脸道。
“那你有多少？”张明赶紧问道。
“反正还差150万左右。”
“我去，这么多？”张明吃了一惊。
就在这时，陈桂香也从厨房里面走了出来，一见着张明，她仿佛像是看见了希望一样。
“张明，你鬼点子多，你快给我们想想办法？”
张明一听丈母娘对自己的评价，一脸的哭笑不得，也不知道这话是贬义还是褒义。
“妈，眼下那就只有贷款了。”
“可是咱家这房子没房产证，也抵押不了啊。”陈桂香一脸着急道。
赵继红道：“张明，你没有买过房子就别在这里瞎咧咧，首付款贷款整不成的，不然的话，那其余的贷款银行就没有办法放出来了。咱家这房子按理说可以找小贷公司来抵押，但是没有房产证，也不知道他们认不认？”
张明哼道：“那些家伙只要有利润可赚，别说是房子了，就算是公墓，他们都可以给房贷。”
赵继红怒道：“张明，闭上你的臭嘴。”
张明嘿嘿一笑，“我就是打个比方，其实可以试一试。”
眼下没有别的办法了，也只能试一试。
吃过午饭，赵小康跟老赵头来到了门口的彪哥贷款公司。
“有房产证没有？”
父子俩摇摇头，“没有。”
“那没有的话，咋证明你们的房子是不是租的啊？”工作人员给翻了个白眼，口口声声说是父子俩，但是两人的面相这么一看吧，都不是啥好人。
“我老赵在汽车厂这旮沓住了这么多年，谁不知道我？”老赵头一下子火了起来。
火完之后，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激动的过头了，毕竟还是在汽车厂的地盘上，万一被老邻居们知道自己跑过来贷款，这特么老脸还往哪里搁？
“要不我们让汽车厂出一个证明？”
“证明这玩意儿不管用，这样吧，我们跟你们去一趟，了解一下情况。”工作人员眼珠子一转道。
“这不行。”老赵头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这种丢脸跌份的事情，反正他老赵头绝对不干。
“那你们肯定合伙骗我们的。”工作人员道。
“怎么可能？”老赵头急了。
“那为什么不让我们实际走访一下？”
“这……”老赵头一下子语噎起来。
是啊，他是来贷款的，不是来收款的，按理来说，没有理由拒绝别人啊。
赵小康起初也很奇怪，老头子怎么这么犟，不过当他看见老爹那涨成猪肝色的脸蛋后，顿时明白了几分。
还特么还是虚荣心作祟。
我的个老爹啊，这都啥时候了，还死要面子活受罪。
“爸，你出来一下。”赵小康给老赵头使了个眼色。
父子俩正准备出去，冷不防撞着了一个黑影。
“谁啊？特么的那么不长眼睛。”那黑影骂骂咧咧道。
“小兔崽子，是你大爷我。”老赵头一下子火了。
那黑影定睛一看，可不是厂里的老赵头吗？
黑影不是别人，正是汽车厂一霸——牛大彪。
老赵头打小看着牛大彪长大，以前没少收拾过他。
后来这牛大彪即便是长大了，见着老赵头也是绕着走。
“哦，赵大爷啊。”牛大彪一脸的客客气气。
“瞎嘚瑟。”老赵头扔下这句话，双手一背，像是个领导一样走出了贷款公司。
牛大彪跟老头也不计较，冲着工作人员道：“赵大爷过来干啥？”
“贷款……”
“啥？”
“贷款……”
……
赵小康坚持让老赵头同意，谁知道老头子这回犟的很，硬是不同意。
父子俩僵持不下，无奈之下，赵小康只得给老妈还有老姐打电话，让他们也劝说一下。
就在他手机刚掏出时，牛大彪又走了出来。
这回牛大彪一改以往的彪悍形象，一脸的慈眉善目，“赵大爷，你我还信不过？过来吧，给你们办理贷款手续。”
赵大河嘿嘿一笑，指着牛大彪道：“对嘛，你这小子这才像一回事，亏得你赵大爷以前没白疼你。”
牛大彪一脸的黑线，疼个屁，净特么的揍老子了。
这回不让你赵大河变成赵泉眼甚至赵水滴，老子就特么不姓牛。
姓啥？老子姓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