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不是说……”
祈白宥那句话的冲击太大了，常五灵都有点反应不过来。
“你之前和我对战的时候说过，你看不清我的记忆链条，怎么现在又能看清了？”
不仅看得清，还对比出了她和别人的不同，发现异样。
“和那么多高手车轮战，总要有点收获的嘛。”祈白宥脸不红心不跳地胡说八道，“我进步了，之前看不见，现在可以了。”
常五灵表示怀疑，“真的？”
祈白宥叹了口气，一副既然这样那我也拿你没办法的表情，“你不信任我。哎，没关系，异能者都很谨慎小心，保持怀疑才是对的。”
“那倒也不是……”常五灵说到一半又不说了，改问：“你准备怎么做？”
“说不上来具体是什么方法，得试试才知道。”
一般人这么说，常五灵肯定一巴掌呼过去，让对方滚，别浪费她的时间。
介于祈白宥上一次这么说后真的把东主的阶层恢复了，所以她还是比较认可这家伙的实力，不会轻易让对方滚。
“先找个安静的地方吧，最好是有一堆美食的地方，这样可以边吃边做。”祈白宥提议。
这家伙还饿着，常五灵一大通吐槽后差点忘了这件事。
她瞪了祈白宥一眼，在对面莫名其妙的表情里打了个响指。
三五秒后，一个戴着鸭舌帽，拎着滑板的少年直接从虚空中走出来。来的很急，祈白宥甚至看到他脖子上还有汗。
少年问：“常爷，这么突然找我，是什么事啊？”
“带我们离开这儿。”常五灵指指祈白宥，“回别墅去。”
少年的目光看过来，“这是……”他的眼睛慢慢亮起来，“她就是那个……”
常五灵毫不留情打断他，“赶紧的，有话回去了再说。”
“好吧。”少年不得不把已到嘴边的一大堆话都吞回肚子里。
祈白宥一头雾水。
她大概猜到这就是让并不会空间类能力的常五灵能够经常神出鬼没的人。比她想的要小很多，而且想象中是个稳重的大姐姐或者大叔，没想到是个看起来还在读高中的少年，长得还特别干净阳光。
少年提醒：“站稳。”
祈白宥还以为他会伸出手来抓住她和常五灵，或者做个什么预备动作，结果只是眼前一花，身边的场景就完全换了。
冰冷的实验室外走廊换成了贴着柔和花纹墙纸、摆放着精致家具的客厅，一旁的花瓶里插满鲜艳欲滴的果汁阳台泡泡玫瑰，颜色好看极了。
客厅很大，连着周围一圈其他房间。
真的是个别墅。
少年对常五灵说：“常爷，我还在上着滑板课，如果你这边没别的吩咐，我先去上课，下课后再过来啊？”
“嗯，去吧。”
少年依依不舍地看着祈白宥，“那她……”
大名鼎鼎的读心术异能者，同时拥有三种能力、被宴林亲自训练出来的怪物杀手，敢当面和天门首领谈条件、整个天门所有高层倾巢出动才将她抓获的异能者诶！
他真的有超多超多问题想问她！
常五灵给他喂一颗定心丸，“她一时半会儿不会走。”
“那我下课后马上过来！”少年高兴地往空气里一蹦，带着他的滑板消失了。
“他是？”
祈白宥刚刚读取了少年的心声，发现看起来年纪不大，甚至会认真把课上完的乖宝宝，竟然也是个超高阶！
这年头超高阶已经这么烂大街了吗？！
她以为对方就是个普普通通、并不把自己的空间系能力放在心上、甚至不怎么看重异能者身份的普通高中生啊！
“以前随手捡的小孩儿，叫伏樾，你叫他小樾就好了。”常五灵走到桌子边倒了杯水喝，“你想先洗澡，还是先吃东西，还是先试验治好我？”
祈白宥已经抱着茶几上的鲜花饼在吃了，满嘴鲜花香甜的她含糊地说：“你要是不嫌我身上血味熏得慌，就坐过来吧。”
常五灵“啧”了一声，“你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一会儿弄完了就赶紧去洗，别吓着家里的阿姨了。这个阿姨做甜点手艺好，我可不想换人。”
祈白宥对后面这句话表示赞同，盘子里的鲜花饼真的超级香，她一口气炫了三个。
常五灵真的走过来坐在她旁边，“所以我要怎么做？”
“你放松一点就好了。”祈白宥见缝插针地灌了一杯茶水，“暂时放下对我的攻击性，随和可亲些。”
“我对你还不够随和可亲吗？我都把你带家里来了。”常五灵笑。
祈白宥没有说话，她看到常五灵遮天蔽日的大楼在她面前铺陈开，与别墅室内的实物相融，让她有种坐在常五灵的记忆链条大楼里的错觉。
她的精神力上浮到常五灵能力所在白光楼层的高度，转到缺口的位置。
还没完全靠近，就已经感觉到比来自常五灵的压迫感更加恐怖千百倍的震慑力，几乎将祈白宥用精神力凝聚出的人形的她冲散。
在记忆链条被放大无数倍的情况下，她终于看清，白光楼层的缺口布满了繁复的烙印。那些烙印，光是看一眼就觉得眼睛要瞎掉。
神级异能者的伤害，原来是这样的啊？
对于神级以下的异能者来说，这种伤害是灭顶的，不可挽回，恐怖如斯。
可是对祈白宥而言，这有什么好怕的？
因为此刻的她也是神级啊！
飘在空中，精神力实体化后的祈白宥双臂平抬，用戴着蛇骨链的手剥离烙印，另一只手从四面八方汇集常五灵的精神力，从她剥离出的缝隙里灌进去。
她要同时用自己和常五灵的能力，驱逐卜遂留下的禁制，修复常五灵能力上的缺口，让她的进阶之路完整，重拾成为神级异能者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