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司令，那你只能找个倒贴的娘们了。”
“哈哈哈。”
林枫微笑着继续挨个发东西，很快有人琢磨起了那枚到手的黑色小丸子。
一句玩笑拉近了大家的距离，众人干脆都笑着凑上来围着林枫，不少人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这位东海的传奇人物，好奇得要命只想多看几眼。
“村长，这是什么东西？”
林枫拿起一粒丸子举起来，灯光照耀下黑色泥丸光华的表面闪过一丝微光，像是打磨过的镜面。
“这是一种药。”林枫目光环视周围，大声地说道，“能打开桎梏，释放潜藏在身体里的原始力量，让你们变得超乎想象的强大。”
“诶，我知道了，上回不是有人说兵团搞到了一批仙丹吗，这是那个大力！”
“大力？”林枫哈哈一笑，“你小子情报渠道还挺广，不过它不是你听说的那个大力丸。”
“林司令，这里头有啥说法？”
林枫捻着手里的药丸，轻轻地释放了一缕神力，黑色药丸的表面猛然浮现暗红色的纹路，迅速变亮后转为赤红，如同火焰在其中燃烧。
“你听说的那个大力是它减配版，也是改良版，吃了能让人身体素质暴涨不知疲倦地战斗，副作用是药效消退后身体会承受巨大的负荷，轻的躺一两天，重的一个礼拜都下不来床。”
林枫举着药丸让那些因为好奇不断凑近的人看个清楚，继续说道：“你们肯定在想，这么好的东西，为什么还要减配？原因很简单，原版的药力远远更强，但对使用者造成的负荷也更强，那些狂暴的以太会不断侵蚀你们的精神和肉体，受药者的身体会出现类似龙化的变异，吃了它之后还能生还的概率不过两三成，还可能会伴有巨大的后遗症。”
周围众人安静了下来，都是身经百战的老手，此时全都明白了这枚药丸的作用，以及林枫为什么要发给他们。
林枫等他们缓了几秒，随后拿起金条继续挨个发放，“我要再提醒你们一次，你们很可能要直面神灵的力量，我没办法保证你们能否活下来，如果不想去可以退出。”
接过金条的是曹勇手下的心腹戴业，那个肤色蜡黄如同病人的中年男人。
对方把金条揣进口袋里，微笑着说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林村长赏脸我当然得接着，我和我的兄弟都去，一个不落。”
林枫冲他点了点头，走向下一人，同时高声说道：“愿意去的，把药丸都保管好，碰上了绝路的时候吃下去，也许能保住一条命。”
“林村长，这东西叫什么？”
有人大声询问，林枫苦笑着回应道：“名字不太雅观，你回来之后我再告诉你。”
“我可是听人偷偷跟我说，你们用神仙屎炼仙丹，这玩意儿不会也是屎做的吧？”
林枫大笑一声：“不信谣不传谣。”
隧道内满是哄笑，所有人都在笑，眼神中的情绪五花八门，唯独没有即将赴死的恐惧。
……
五马山，指挥室内。
被庞建军先前那莫名其妙的骚招数搞得有点心神不宁的众人，此时已经把问题暂时丢在了脑后，开始研究起了今夜的战况。
于胜利抱着胳膊，目不转睛地看着作战屏幕，兵团的防线在不断收缩，战争的局势依旧不妙。
就在他准备对某个地区的布防做出些调整时，通讯兵突然站起来喊道：“报告，总司令正在接入通讯。”
屋内所有人立刻站了起来看向大屏幕，林枫的脸跳了出来，背景是在车厢里，周围很安静，看不出在哪。
“总司令好！”
相比于庞建军那帮“混混”的随意，于胜利手下的人更注重纪律，纷纷按照军队制度敬礼问好。
林枫抬手回礼：“时间紧迫，我不多废话，接到秘报，北方将再次突袭五马山，内部的叛徒将会和敌人里应外合，从现在起总部专心负责对五马山的战斗布置，暂时停止和外界不必要的交流，避免泄露关键情报。”
“啊？”
消息一出，众人一阵惊疑不定。
“那……那战斗指挥怎么办？”
“我会亲自接管下级部队的指挥权，各地的负责人会配合我，你们不需要担心外面的问题，守好本部就是你们的第一要务，战争很快就会结束，都放心吧。”
说罢，林枫不再废话，直接切断了通讯，根本不给众人继续往下询问的机会。
指挥室内一众人全都傻了眼，谁也没想到林枫会突然宣布一个这么诡异的决定。
有人意识到这很可能是林枫不再信任他们，却不敢把话说出口，一群人面面相觑，气氛十分古怪。
于胜利看着已经黑掉的屏幕，微微眯起眼睛，神情看不出喜怒。
此时此刻，位于村部会议室内的那些高层同样收到了一样的命令，只丢给他们一些无关紧要的工作让他们处理。
聪明人很快嗅到了里面的不对，两间屋子内的气氛越来越诡异。
但林枫已经没空去管他们会不会觉得委屈，又会不会对自己失望，他已经把总部全权交给了庞建军和关海山处理。
……
今夜的月光格外明亮，洒在覆着白色积雪的山峦中，照得那些起伏的山川像是翻涌的浪花。
辽阔大地上开始逐渐闪动出火光，北方与东南的战斗经过一顿晚饭用餐时间的短暂停歇后再次打响，炮火的轰鸣从四面八方汇来，在群山之间聚合，层层叠叠如同交响乐。
今晚的战斗看似很凶，可相比于昨夜，双方似乎都有所保留。
守军不再执拗地死守，而是在情况失利后有序地放弃阵地不断朝后方收缩，似乎丢掉几块地盘和纵深对他们来说已经无伤大雅。
攻方气势如虹地进攻，击穿一道道阵线后有序地推进，却没了昨夜那种不惜一切代价猛攻的凶悍气势，仿佛是在保存实力等待最终的决战。
或者换一句话说，好像双方都有了从其他地方谋求胜利的念头，所以对每一分钟都在吃掉大量资源的正面战场，已经失去了很多兴趣。
守军不再死守是因为觉得还有机会再夺回失去的地盘，没必要再让士兵浪费生命。
攻方则认定胜局已定，无需再不计成本的猛攻，倒不如稳扎稳打徐徐推进。
大月盘空，清冷无声的肃杀之气再次笼罩了东南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