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被堵死了。”
“走电梯!”
“闪开。”
人群涌入楼道,一名装甲战士丢下盾牌来到电梯门前,“锵”的一声抽出腰间那柄巨大的斩刀。
银亮的刀光闪过,神力浇筑的斩刀笔直刺入电梯门的缝隙,装甲战士粗暴地一掰将电梯门拉开缝隙,另一只手伸进去猛然发力。
电梯内部发出巨响,双扇门在他的蛮力之下硬生生拉开。
一根燃烧棒丢下去,照亮漆黑的电梯井。
“电梯停在负三!”
“人应该也在负三,下去!”
一名士兵当先跳出,抓着电梯钢缆就开始索降。
他跳到停在负三的电梯顶上,掀开了检修门。
人群中一名一直在感受下方气流波动的觉醒者突然眉头一皱,大喊道:“小心!”
那名先行的士兵同样是百战精锐,电光火石间扭转腰身迅速往后依靠。
砰砰砰~
子弹擦着他的头皮飞过。
“干你娘!”
他大骂一声后摘下腰间的震爆弹直接丢了下去。
“掩护他!”
一道火龙飞进电梯井直扑而下,绕开那名士兵后精准地落入轿厢内,开始朝着下方的空间肆虐。
“下面人很多!”
“有人在搅乱气流,我感觉不到下面的情况了。”
“不行,地形太狭窄了,不适合突入!”
“妈的,这帮人这么耐活,火烧电烤的都不死!”一名军官骂了一声,扭头看向身后,“直接把楼板打开!”
“工程兵!软化水泥层,把炸药拿来,定向爆破!”
……
马路上,司雅抬头看着天空中即将要被吹散的沙尘暴,脸色有些难看。
“他们来得比我们想得要快。”
握着誓书碎片的延平睁开眼睛,大喊道:“林枫传话了,金陵的空中部队两分钟内就能进入攻击范围!”
“村长哪里来的消息?”
“你管他哪来的,五马山有叛徒,金陵也有迷途知返的老实人!”
负责卷起沙暴的防空小队队长大声吼道:“司指挥,金陵城里的觉醒者太多,我们快顶不住了,沙暴随时会溃散!”
司雅看了眼时间,朝自己的一名同伴喊道:“把东西给延平!”
对方立刻将一只随身携带的手提箱递给延平,延平双手接过后骂骂咧咧地说道:“林枫这次要是再晃点我,我踏马去了西天咒死他!”
延平单腿跪在地上打开了箱子,一块人头大小的灰白色石板静静躺在箱内的绒布上,边上还放着一支装满了鲜血的玻璃管。
石板上似乎蒙着一层泥灰,却掩不住其上深凿的符号。
那些符号不像是用刻刀镌刻,倒更像被某种力量灼烧而成,边缘泛着隐约的暗芒。
延平刚把手放上去,就感受到一阵微微的震颤,仿佛石板是个活物,内部正在爆发出心跳。
延平感觉这股震颤无比熟悉,他轻咦了一声,喃喃道:“真像是山峦的律动。”
他扭头看向司雅,非常不放心地说道:“你得保证啊,用了这些烂七八糟的玩意儿之后我不会嗝屁,或者被榨成人干什么的。”
延平有点不太相信林枫的人品,只能要求司雅给个保证。
司雅无奈摇头:“你们东海人都这么磨叽吗?”
“我是闽省人!”
延平嚷嚷了一声,扭头朝站在自己身后的众人喊道:“你们最好祈祷林枫那个吊毛没骗人,我很怀疑这是什么邪修的宝贝,用了得折寿那种!”
“延平师傅,你干嘛总是骂我们林司令?”
“就是,司令人多好啊!”
“你小子一看就是新来的。”延平翻了个白眼,一手捧起石板一手按在水泥路面上,“基地还是丧尸窝窝的时候我就认识他了,他什么德行我可是一清二楚!”
水泥路面裂开,岩土翻涌上来在延平面前化作半人高的石台,延平控制着石台中心分开一道裂痕作为底托,随后毕恭毕敬地双手捧着那块石板放了上去。
石板接触到岩土的那一刻,表面的咒文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流光,大地之下爆发出一阵微微的震动。
“什么情况,我怎么感觉好像震了一下?”
一个感知敏锐的觉醒者惊声问道。
延平扭头喊道:“都过来都过来,那一个个的,土系大魔导师们都给我过来。”
出发之前林枫已经安排好了人员分配,那些被划到延平手下的人听到他招呼纷纷走了上来。
“那边那几个,磨蹭什么?”
“延平师傅,我们还得制造沙尘暴!”
“搞个屁搞,马上都要被吹散了,赶紧来!”
“大和尚,这是什么东西?”
有人好奇地看着延平面前那块石板。
“鬼知道呢,都上来全力发功,把力量送进去!”
延平撸起袖子,拿起箱子内那只玻璃试管,直接砸碎在了石板上。
暗红色的鲜血溅上去,一阵强烈的震感以石台为圆心,如同涟漪般朝着四面八方蔓延过去。
感受到这股震感的人都是微微一愣。
“什么情况?”
震感再次出现,一波接着一波,仿佛心跳一般,虽然微弱,但确实存在。
“我靠,这玩意儿这么猛?”
延平瞪大了眼睛看着那块石板,来之前林枫跟他交代细节时都有些心里没底,搞得延平非常没信心,现在一看林枫还是挺保守的。
“死秃驴赶紧动手,磨叽个卵,一会儿金陵的援兵就来了!”
一个脾气的火爆的汉子大声催促道。
延平伸手按在石板上,扭头看向那人,冷笑道:“哼哼,小比崽子就是你骂我秃驴是吧,事儿办完了看我怎么用佛法感化你。”
“哈哈哈,爷就没想着能活!”
“那老衲就去你坟头偷吃贡品!”
“当我请你吃的!”
两人相视一笑,延平回转目光,大声喊道:“来吧!看看这玩意儿是不是真能打沉整个金陵!”
近五十名能操控岩土的觉醒者围了上来聚拢在延平周围,半蹲下身子双手按在地上,缓缓闭上了眼睛。
大地的震颤突然变得剧烈,地心深处,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