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伤，御医怎么说？”
“伤口不深，养几天就好了。”宇文明晖笑道，“只是御医说我最近受的惊吓太多，最近不宜再有大的情绪波动。”
“嗯，是该静养。”
皇帝点点头，眼睛一刻也没离开过宇文明晖的脸。
她被盯得相当不自在，犹豫了片刻，问道：“父皇……父皇怎么一直在看我的脸？”
宇文明晖想到几天前在御花园看见的太子和宛嫔，身子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魏国皇室好像有点乱，这个皇帝不会也有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癖好吧……
皇帝哪里知道她的想法，依旧专注地看着她，柔声说道：“只是觉得，你和你母妃长得越发像了。”
他的语气隐约藏了些别的情绪，宇文明晖心下暗喜，这老男人莫不是还惦记着她母妃？说不定她能利用一下这点残留的感情，让皇帝转而惦记她来。
“真的？”宇文明晖装出一点欢喜的样子，眸中亮起的光彩下一秒又黯淡了，低头攥着自己的衣裳不再说话。
见她的模样似乎是有些难过，皇帝面露担忧，追问道：“当然是真的，明晖不高兴？”
宇文明晖扯了扯嘴角，勉强露出了一个笑容，轻声说道：“能和母妃长得像，我当然高兴了。我已经……已经快想不起母妃的样子了，我以后倒是可以多照照镜子，就不会忘记母妃的模样了。”
说到后面，她的声音越来越小，眼里也开始闪动着泪光。
宇文明晖忍不住抽了抽鼻子，偏过头，伸手擦去眼角的泪。
这人设还不够让人怜惜吗？幼年丧母，独自成长的小姑娘，被迫面对生活的种种苦难，再多的苦楚也无人可以诉说，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吞，默默承受。因为长年缺乏关爱，就连见到自己的父亲也充满了过度礼貌和谨慎带来的疏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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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宇文明晖所料，皇帝上钩了。
他眉头紧皱，小心翼翼地问道：“明晖，还记得小时候和母妃相处的事情吗？”
皇帝的声音轻柔得像是空中飘落的羽毛，一副生怕吓到了宇文明晖的样子。
高公公站在珠帘外，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倒也没让别人瞧见了他眼里的震惊。
相比之下陈瑜白微就明显的多了，整个人像是被雷劈傻了一样呆站着，嘴唇微张，脑子已经没有什么思考的能力了。
作为当事人的宇文明晖反倒没什么太大的感觉，甚至是又在心里骂了皇帝一句。
人家都摆明了因为母亲的事情伤心，这人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还要问她和她母亲的事情呢？这不是往别人的伤口上撒盐么！
当然最重要的是，她压根儿就不记得那些事情……
不过她也不能直说自己不记得了，那样的话和她目前的设定就有一点小小的冲突，毕竟一个和母亲感情颇深的孩子，怎么会把曾经和母亲在一起的时光全部忘记呢？
算了算了，就编故事吧，反正皇帝也不知道她们娘俩当初都做了啥。
“还记得一些。”宇文明晖脸上的笑容大了些，看起来是因为提到了母亲而多了几分精神，“我还记得，母亲会给我唱歌，哄我睡觉呢。”
皇帝来了兴趣：“嗯？她还能唱歌哄你睡觉？我怎么从没听她唱过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