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看着她委屈的模样，心疼的不行，慌忙说道：“父皇怎么是不相信你？只是张思逸身为左相千金，素来……”
“就是因为张小姐平素名声极好，她那天冲进来指责我，才是让我懵了神。”宇文明晖指向外面的陈瑜，“那日在场的人多着呢，父皇大可把他们都叫来问一问，看看是不是明晖夸大事实，在污蔑张小姐。”
“这，我也没说你是污蔑她啊。只是父皇确实是没想到，她会做出那样的举动。”
“张小姐那样好的一个人，谁会想到她，她人后竟是……”说着说着，宇文明晖哭得越发厉害，到最后几乎说不出话来。
旁边的皇帝伸出手，在半空中犹豫着，又不敢靠过去。
宇文明晖两手抹着眼睛，借着遮挡悄咪咪瞥了一眼皇帝。
哟，这是想伸手过来安慰她？
继续啊，怎么伸一半就不动了？拉不下脸？
她哭得也差不多了，又抽抽两下，哽咽着说道：“都知道，她是着急她那只小猫，可再怎么样也不该说那样的话啊。况且，况且她是左相的女儿，到我的宫殿里，怎么，怎么还反倒是我闯了她的书房一样……”
这话里的意思有点重，宇文明晖自己其实也有些摸不准，皇帝听了会怎么样。
但她想着现在皇帝正心疼着她，自己又有那么个弱者人设摆着，皇帝应该不会觉得她是别有什么用心吧。
就赌一把好了。
她内心忐忑，等待着皇帝的回应。
“张允是怎么教导女儿的，竟敢在宫中如此放肆！”皇帝突然拍了一下桌子，怒气冲冲地喊道。
旁边候着的宫人皆是身子一颤，高公公的面容却是有些凝重。
这位九公主，不知道是真的单纯柔顺，还是也如同她母亲那般，只是以此作为自己的伪装呢？倘若真是后者那样，他就该尽早提醒一下皇帝，以免再发生之前那样的错事。
只是现下皇帝明显对她颇有些上心，他这时候泼皇帝冷水可不合适，再说……万一陛下已经有过这样的想法了呢？
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把这猜测先憋在心里不说出来都是最好的选择，高公公决计再观察九公主一阵子，再考虑要不要给皇帝说明自己的想法。
外间众人心思各异，里面宇文明晖可是抓紧时间往张思逸头上扣一顶又一顶的高帽子，嚣张跋扈，不敬皇室，她把能想得到的过错都甩了出来，边说边观察皇帝的神色，预备态势不对就立刻改口。
“明晖自认为从没和张小姐交过恶，她为什么，为什么就对我的敌意那么大？”宇文明晖说着，又睁着水汪汪的眼睛看向皇帝：“父皇，明晖真的很让人讨厌吗？”
皇帝立刻柔声安抚她：“明晖乖巧懂事，怎么会让人讨厌呢？是她的错处，父皇之前被瞒着，现在知道了，一定会好好罚她！”
宇文明晖扯住皇帝的衣袖：“张小姐她，她也只是一时心急，父皇还是不要太过责备她。我怕，我怕张小姐误会我是记恨她，故意说了她的坏话……”
“你说了什么坏话？你只是把事情如实说了出来，她还要有什么怨言？”皇帝冷哼一声，轻轻拍了拍宇文明晖的手背，克制着自己的怒气说道：“你是公主，本就比别人的身份高贵，哪还要这样对别人伏低做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