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微凑近了陈瑜的指尖，仔细观察着那些粉末，少顷又嗅了嗅，直起身子说道：“是大青叶和天花粉，但还有别的味道，我一时之间想不起来是什么了。”
“那四公主就是因为碰到了这些东西，才昏倒的了？”
白微变了脸色：“四公主昏倒了？”
陈瑜把自己方才偷窥到的事情简略和白微说了一遍，白微的面色也凝重起来，盯着自己的脚尖陷入了沉思。
“这件事情想来和三公主是脱不了干系的，现在还是不要声张，看四公主那边传出来的消息是什么。”白微下了决定，“过会儿还是得提醒一下白苏，她性子不稳重，容易慌张，我怕她听了外面的消息会做出错事。我们两个就当什么都不知道，还是照往常一样做事情。”
陈瑜点头应和：“我也是这样想的。那我就先去找九公主了。”
二人分头离开，陈瑜进了书房，见宇文明晖正低头写字，不由得放轻了步子，屏息走到她身侧。
宇文明晖的心神都集中在眼前的字上，自然也没有察觉到陈瑜的到来。
她有些时日没练字了，之前又听宇文明蓉说书院女子考核会考到这类技能，就想着这几天再着重练一练字画，到考核的时候兴许能多加一点分。
宇文明晖没说话，陈瑜也安静站着，眼睛从宣纸悄悄溜到了宇文明晖身上。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陈瑜总觉得宇文明晖每天都和前一天不同了，可具体在什么地方她又说不出来。
兴许就是如同书里写着的那样，她之前是含苞待放的花蕾，随着时日的增长，慢慢绽放出了属于自己的光彩。
陈瑜心里一时滋味难明，她有点欣慰于自家主子的成长，又有些担心她会不会锋芒太露，招来别人的觊觎。
自己一个小小宫女，无权无势，又怎么能保护她？
“陈瑜?陈瑜你在想什么？”
宇文明晖偏着头，好奇地看着面前发愣的陈瑜，见几次喊她都没有回应，宇文明晖又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陈瑜下意识地一个哆嗦，茫然地抬头看向宇文明晖，恍然回神，有些局促地说道：“奴婢……奴婢没想什么……”
“那你都听不到我在喊你？”宇文明晖笑道，话语里并无责备之意。
陈瑜哂笑一声，生硬地岔开了话题：“九公主您写完字了？”
“随便练一练。”宇文明晖把桌上的宣纸放到一边，拿起自己做笔记的小册子说道：“还不到晚膳的时候吧？我想这会儿去找三皇兄问些问题。”
“还早着呢，您来得及。”
主仆二人一前一后出了书房，白微这时候也提着小食盒从对面出来，似乎是要往玉明殿外去。
宇文明晖见状，高声叫住了白微。
“九公主要出门？”
白微停下脚步，在原地看着宇文明晖走过来。
“我去找三皇兄，你这是要去哪？”宇文明晖指着她手里的食盒问道。
未料她刚问出话来，白微的神色便立刻有些紧张，这倒是让宇文明晖更奇怪了。她不过是顺口问一句，怎么白微的反应这么大？
难道是……
还不等宇文明晖想出缘由，白微一下把手里的食盒塞进陈瑜怀里，飞快地说道：“既，既然九公主要去找三殿下，那这点心也就顺便带过去吧，奴婢这还要去准备晚膳呢，再跑一趟兴德宫，太，太麻烦了。”
“嗯？这是给三皇兄的点心？”宇文明晖和陈瑜都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整蒙了，连白微跑开了都没来得及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