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是……有了那么一点，皇后的影子。
这样的宇文明晖，让陈瑜心底生出了一丝害怕。
自己明明应该为九公主感到高兴才对……察觉到心底异样的情绪，陈瑜手心有些出汗，一定是因为九公主的变化实在太大太快，自己还没有做好足够的心理准备。
陈瑜试图为自己辩解，却无论如何也消除不了自己的不安感。
“既然你不肯说，那我们便去找三皇兄问一问吧。”宇文明晖看着地上颤抖如筛糠的宫女，心里没有起半点波澜。
假传命令，是谁在指使她？
冥冥之中，宇文明晖感觉这件事情又和宇文明德脱不了干系。她双眼微眯，眼里是连她自己也没意识到的凌厉。
“奴婢……奴婢不知，奴婢不知！求九公主开恩，求九公主开恩饶恕奴婢！”
听到要去找宇文朝禧，宫女面上惊恐之色更甚，宇文明晖还没反应过来，她竟是直接跪倒在自己面前，哐哐磕起了头来。
宇文明晖始料未及，往后退了两步，看着面前宫女惊人的举动说不出话来。
她……她刚刚是不是太凶，吓到人家了？
宇文明晖顿时慌了，心里也没了底，茫然无措地看向陈瑜。
“陈瑜……怎么办？”宇文明晖做着口型，无声地问道。
宫女突如其来的动作让陈瑜也有一瞬间的错愕，下一秒她便严肃了神色，敏锐地察觉到了些许不对劲。
收到宇文明晖求助的讯息，陈瑜思索之余，竟小小地松了口气。
果然是她的错觉，她的九公主怎么可能会像皇后娘娘一样呢？刚刚应该只是想装样子吓一吓这个宫女吧。
可她未免也太不经吓了，九公主明明什么过分的话都没说，只是质问了她两句，说要去找三殿下对质，怎么就害怕成这个样子？
青石的地砖上出现了暗红的血迹，看着宫女磕破的额角，宇文明晖彻底站不住了，她两手张张合合，往前伸出一半想要阻止宫女，又犹豫着收了回来。
紧跟着她又伸出了手，还没碰到宫女，她竟是往旁边躲开了！
这这这，这是什么情况？
“你别磕了，站起来回九公主的话。”陈瑜呵斥道，那宫女却好像是没听见一样，还是在不停地磕头。
“喂……喂，你，你这是，怎么了？陈瑜，陈瑜？”宇文明晖再怎么心大，现在也发觉事态不对劲了，哆哆嗦嗦地说了几句，下意识地往陈瑜身上靠。
陈瑜紧盯着宫女，余光瞥见凑过来的宇文明晖，往她前面去了半步，挡在她和宫女之间。
这个宫女有蹊跷……陈瑜脑子里瞬间闪过几个可能性，犯疯病？还是故意装出来的？亦或者是，中了什么药物……
陈瑜抿紧了嘴唇，小心翼翼地保护着身后的宇文明晖，以免那宫女再做出什么过激的动作吓到她。
“你听得见吗？站起来！”陈瑜板起脸，加大了音量。
白微提着食盒从另一头走过来，见到这番情景，慌忙提起裙摆，一路小跑着问道：“这是怎么了？”
“白微！”陈瑜像是看见了救星一般，瞬间喜上眉头，伸出手招呼她赶紧过来，“白微你快来看看！”
走得近了些，白微才看清这三人的状况，当下也是神色凝重，低声喝道：“你这是做什么？污了九公主的眼，还不快起来！”
眼见宫女没反应，白微阴沉着脸，刚要伸手去拽她，那宫女却突然停下了动作。
白微以为她是听了自己的话，轻轻哼了一声，转头看向陈瑜她们。
然还未等白微说话，跪在地上的宫女便直挺挺地栽向了一边！
“啊——”
宇文明晖吓得花容失色，惊叫着捂住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