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瑜对此倒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提醒宇文明晖该去准备妆发了。
宇文明晖自是点头，笑道：“陈瑜给我弄好看点，就要那种……那种艳压群芳的，我可不想被宇文明德压了势头。”
“奴婢知道的。”
二人回了暖阁，却没注意到后窗上一闪而逝的人影。
卢昭本想把消息放在御花园就离开，到了地方却犹豫了。
他有点想见小公主。
“啧……”卢昭觉得有些烦躁。
自己不过是想要利用一下她罢了，说些似是而非的暧昧语言，做些带有暗示意味的动作，这些都只是要让那个小公主上钩，心甘情愿地被自己牵着鼻子走罢了。
她可以动别的心思，自己不能。
卢昭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他习惯性地舔了舔嘴角，舌尖却触到了一点饼渣。
今天中午吃的，是小公主之前送过来的点心。
味道还不错。
他沉默了片刻，忽地轻笑出声，霎那间如新雪初霁，满月当空，恰是皓影流银中的一片绝色。
想见，去见一见她也无妨。
他的动作熟练地过了头，绕是午后宫里人来人往，依旧完美地避开了所有的过路人，从玉明殿后门翻了进来。
值班的宫人正在小厨房门口打瞌睡，脑袋一点一点的，卢昭猫一般悄无声息地从房顶掠过，轻轻巧巧地落在了宇文明晖卧房的后窗旁边。
上次小公主就是从这里翻出来的。
他轻轻拨弄了几下插销，将窗户打开了一条缝隙。
鼻尖隐约嗅到了一点芳香，小公主爱用香吗？
他想起那晚靠近宇文明晖的时候，她身上似乎也有点淡淡的香味，像是一场大雨后，被沉重的露水压低了花瓣的茉莉花与栀子花，又夹杂了些许清新的柑橘香味，清冽，微凉。
让人迷醉。
卢昭觉得自己像极了一个变态。
他轻轻摩挲着自己的下巴，凤眸里闪烁着难言的微光。
唔……又不是没有被人这样说过。
里头传来模糊的说话声，离得越来越近，卢昭勉强能看到一群人涌进了暖阁，忙忙碌碌起来。
小公主坐在梳妆台前，背对着他，身边是那个几乎从没离开过她的宫女。
卢昭把窗子打开了一些，想听听她们在说什么。
“……艳压……宇文明德……”
“三皇兄……”
“……别……艳丽点……”
空气里只有零零碎碎的字词，卢昭大概能猜到她是想在晚上的庆功宴上出风头。
提起庆功宴，卢昭又跟着想到皇后临时改了宴会的地点，不在平阳殿办了。他下意识地猜测是不是平阳殿那里有什么事情，有没有探究的必要。
若是今晚时间来得及，就走一趟平阳殿吧。卢昭定了主意，正巧平阳殿和御书房离得也不远，耗不了太多时间。
只是这样的话，他就得去提前踩踩点了。卢昭小心翼翼地关上窗户，没有发出丁点儿声响。
可惜没能好好看一眼小公主呢……
他隔着窗户又往屋里看了一眼，这次倒是什么都看不见了。
那还是保留一点悬念，等晚宴的时候看看小公主能有多么惊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