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苏帮着她解了华服，宇文明晖突然感觉小腹隐有坠痛感。
别是亲戚来了吧……
宇文明晖头疼不已，找白苏要了月事带，进了净房。
解决完自己的问题后，宇文明晖却并没有立刻回到白苏身边。
净房与暖阁之间还隔着半间屋子，宇文明晖靠墙站着，缓缓调整自己的呼吸，顺带着思考了今晚自己遭遇到的事情。
冥冥之中，她感觉撞倒自己的宫女没有那样简单。她抬起胳膊闻了闻，那股子味道好像穿透衣裳留在了她皮肤上，就算是脱了那几件衣服，宇文明晖还是觉得能闻到那股奇怪的味道。
借着烛光，她发现自己手腕上似乎有些闪闪的粉末。
这是什么？
宇文明晖凑近了想看一看，窗户骤然被推开，一个人影窜了进来，反手迅速关上了窗户。
这半间屋子本就狭小，又堆了些杂物，两个人在里面便是有些拥挤了。
宇文明晖冷冷地看着进来的那人，问道：“你在躲什么？”
“嗯？小公主这么快就猜到是我了？”卢昭侧过头，眼里跳动着火光。
“不然呢？”宇文明晖讥诮地一笑，语调也有些奇怪，“皇宫里还有人胆子这么大？”
“卑职可不算胆子大。皇宫里也从来不乏胆子大的。”卢昭笑道，并未在意宇文明晖的怪异。
“你别说是专门来这里等我的。”宇文明晖侧过头，看着旁边高高的烛台。
她现在的心情很差，出奇的差。
宇文明晖也很困惑，她的脾气没有这么糟糕的，或者说不会这样明显地表露出来。可是近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总是突然爆发出来，就好像……是有别人在她身旁煽风点火，恶意让她失控一样。
“说好了要在御花园见您的，这会儿……只是个意外。”卢昭说着，往她面庞那边侧头，宇文明晖立刻凶巴巴地斜眼瞪着他。
他轻笑一声，没有被吓到。
“真是可惜，本来想见一见小公主今晚打扮究竟是怎样出彩的。卑职在外面听到宫人议论，说您简直就是武英殿里最艳丽的花朵。”
“是你听他们说的，还是你自己刚才编的。”宇文明晖脸色有些微缓和，然下一秒又抿紧了嘴，刻意做出冷漠的模样。
“当然是听别人说的，卑职以为，用花朵来比喻您还是不大贴切，您不是像花朵那样生长于地上，和杂草共存，您应该是在云端，在高高的天上，是可望不可及的璀璨星辰，是久被尘劳关锁的明珠，今朝尘尽光生，照破山河万朵。”
“你夸人好俗啊。”
宇文明晖丝毫不为所动，甚至是还有些愠怒。
他说起话来这一套一套的，都没停顿一下，怕不是从前对其他女孩说惯了。
嘁……他以为自己是什么人？
卢昭看起来有些许尴尬，他指腹在鼻头轻轻摩挲，少顷笑道：“那卑职回去再多学学，小公主有什么……可以参考的书籍吗？”
“看杂记，杂记里什么都有。”她顿了顿，忽地抬眸凝视着卢昭的眼睛，低声说道：“譬如……月亮是夜晚第二美好的东西，第一是你。”
卢昭身后，窗扇被风吹开，云破月开，半轮残月倒映在她眸中，眼波脉脉，水色粼粼，月亮也变得朦胧而迷幻起来。
他恍惚迷了心神，觉得她这话说得不对。
第一美好的，该是她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