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沉寂了片刻，有男子回她：“启禀九公主，御书房那边发现了贼人的踪迹，疑似往这边来了，为了保证九公主的安全，卑职想要搜查一番。”
“我没有看见有人过来。”她冷着声音，倒也颇有几分威严气势。
守卫犹豫了片刻，并不想就此离开：“此事非同小可，还望九公主配合，只是把房门打开一点……”
“你是要毁了我的名声？”宇文明晖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守卫的话。
那人似乎是被她的语气吓到了，许久才唯唯诺诺地说道：“卑职，卑职不敢，卑职只是担心贼子对九公主您……”
“出去，或者进来检查，然后我告诉父皇你们欺侮我，看父皇怎么处理。”
卢昭惊异地垂眸看了她一眼。
小公主说起威胁人的话还挺熟练，像是经常给那个皇帝打小报告一样。
“来查吧。”宇文明晖低下头，开始玩自己的手指，“门没有锁，一推就开了。”
白苏跟着提高了音量：“给你们把路让开了，去吧。”
那几人一直没有动静，良久才匆匆说道：“既然九公主无碍，那，那卑职也耽搁九公主的时间了，卑职这就告退。”
兵甲碰撞的声音渐渐远去，宇文明晖稍稍按住胸口，想要让自己的心跳慢一些。
放在从前，那些人还会这样被她震住，灰溜溜地离开吗？
她又一次品尝到了受宠带来的甜头。
宇文明晖还没从自己的杂思中完全抽身，卢昭轻轻趴在她肩头，浅笑道：“小公主现在可是有气势多了。”
“我以前没有气势吗？”
“以前，像个邻家的可爱妹妹。”卢昭下意识脱口而出，话音刚落，他自己便先愣住了。
怎么……不小心把自己心里想的说出来了。
还好没说出剩下半句“不像个公主”，卢昭庆幸之余，隐隐生出几分期待，想看看宇文明晖会做何反应。
“可能是被同化了吧。”宇文明晖的神色没有太多变化，没头没脑地甩下这么一句，又话锋一转，问道：“你去御书房查什么？”
“今夜再告诉您。”
宇文明晖揉了揉太阳穴，她又得翻窗子去御花园了。
倒是锻炼了身体。
有脚步声接近了屋子，白苏敲了敲门，问宇文明晖弄好了没有。
“等等就出来。”她回答着白微，冲着窗户的方向扬了扬下巴，示意卢昭离开。
厚重的云层被风吹过来，遮住了月亮，外头陡然暗了许多，很适合潜行。
卢昭爬窗子爬到一半，又回头看向宇文明晖。
她正在整理自己的衣着，似乎是感应到卢昭的视线一般，抬头望去。
二人视线在半空中交汇，都想要看穿对方的心思，又都无疾而终。
卢昭本想要再提醒宇文明晖几句，看着她平静的神色，终是没有说出口。
很多事情还是要靠她自己去经历了才能学会，总靠着旁人的提醒，她又怎么能够成长，达到自己希望的标准呢？
他跳下窗台，悄无声息地落了地，如猫一般敏捷轻巧地沿着墙根溜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