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到正殿前，宇文明晖忍不住往旁边的花园多看了几眼。
是她的错觉吗，总感觉这里的香味有些熟悉，仿佛从前在哪里闻到过。
“九公主也喜欢花儿？”贤妃已经在里面坐下了，见她迟迟没有进来，开口问道。
“漂亮的花朵谁不喜欢呢？只是我总养不好，再好看的花到我手里，没个几天就死了，怪让人难受的。”
“四公主倒很擅长养花，你若有时间，可以找她问问。”
宇文明晖坐到她对面，看着贤妃的眼睛，缓缓说道：“四皇姐尚在病中，我怎么能拿这种小事情惊扰她呢？”
“真是心疼……四公主平日都好好的，竟然一下病倒了，本来说调理几天就好了，没想到又突然加重了，陛下气得不行呢，奕芳殿那些宫人怕是免不了一场责罚了。”贤妃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眼帘低垂，细密的睫羽在她眼下投出青灰的阴影，藏住了她眼底的思绪。
“说起四皇姐的病，我倒知道一点别的说法。”
“嗯？”闻言，贤妃微抬眼眸，只在宇文明晖身上扫了一眼，又把目光收回到面前的茶盏里，“服用的药物刺激太大，突发昏厥，太医不是这样说的么？还能有别的原因？”
“那时候我就在旁边听着，太医说四皇姐是先照常服用了清心丸，后来又接触到了别的东西，加起来给她的刺激太大，才会昏倒的。不然她平日一直在吃清心丸，怎么没出事情？”
“也就是在后接触的东西上出了问题？那别的说法……九公主是听谁说的什么呢？”
见贤妃面色如常，宇文明晖心里其实是有点慌张的。
万一贤妃并不在意自己手里的筹码呢？她毕竟久居高位，在宫中的力量肯定也比自己的大，说不定自己知道的那些，她早就知道了，只是一直捏在手里没用出来罢了。
那自己岂不是要铩羽而归？
“这个牵扯就有点大了。”她定了定心神，强行让自己露出一点微笑，看起来也是胸有成竹，自信满满的模样，“我也不敢乱说。”
“你们都先退下吧。”贤妃了然地一笑，屏退了其他宫人，夏堇本想继续留在殿内，被贤妃点了名，也让她出去了。
正殿内只剩了宇文明晖，陈瑜和贤妃三人。
贤妃看向陈瑜，面露疑惑：“嗯？”
“此事我讲不大清楚，陈瑜毕竟是亲眼见到的，我觉得还是她来说最合适。”
“怎么说？”
收到宇文明晖的眼神指示，陈瑜上前半步，将自己看见连翘抓了药，又去御花园做手脚的事情详尽地说了出来。
“听这宫人的意思，九公主是觉得，三公主下毒谋害了四公主？”贤妃微微颔首，眼神平静无波，似乎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情一般。
宇文明晖心里暗自啐了一口，她那晚可是听得清清楚楚，贤妃自己明明就肯定了明兰生病和明德有关系，还要夏堇去找人来作伪证，今天还在这里跟她装什么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