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走后，陈瑜看着宇文明晖，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终究酶能说出口。
宇文明晖回暖阁查看今日得到的赏赐，陈瑜在屋外，撞见白微路过，拉住了她。
“怎么了？”白微茫然不解。
“你不觉得，自那日九公主和三殿下撕破了脸，她变化了很多吗？”
白微却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换做随便哪个人，知道一直依赖的哥哥在背后算计自己，都会变得吧。”
她顿了顿，接着说道：“况且，变化一点也不是坏事。你我只需守在公主身边就好了。”
“不是这样的。”陈瑜摇了摇头，眉头紧皱，“我说不出来，但就是感觉，不是什么好事情。好像，九公主想得有点偏激了……”
“你是习惯九公主以前的性子了吧，可她要还是像以前那样，还怎么在宫中活下去？九公主好不容易苦尽甘来，当然不愿意再丢掉这好日子，心狠一点才是对的。”
陈瑜被她说得哑口无言，思来想去，觉得白微说的似乎是在理，可又有什么地方不大对。
“好啦，九公主只是被那些人逼着才参与到他们的斗争中去的，她自己心还是好的，你就别乱想了。”
“但愿吧。”陈瑜嘴上这样说着，心中的忧虑没有减少半分。
当真……不会变吗？
她再进去暖阁的时候，宇文明晖正把首饰一样一样地在妆奁里摆好，她的旧首饰被胡乱放在桌上，堆了好大一摞。
“九公主要全部换成新的吗？”
“那当然，我喜新厌旧嘛。”她笑嘻嘻地说道，拿出一支金点翠嵌珍珠宝石花叶蝠纹簪在自己头上左右比划，“这个好不好看？”
“九公主您长得好看，配什么都合适。”
“我也这么觉得。”她理直气壮地说道，随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是不是太自大了？”
“怎么会，您就是好看，配上这些新首饰，更好看。”
宇文明晖莞尔一笑：“那就好。我困了，今天好累，先睡觉吧。”
就寝的一套流程宇文明晖如今已经熟得不能再熟了，被宫女伺候着换上睡衣的时候，她发觉睡衣也不一样了，料子比以前的更舒服。
“什么时候换的睡衣？”
正在往香炉里添香饼的陈瑜应道：“内务府下午送过来的，说是还有几套衣裳正在做，应该过几天就到了。九公主，奴婢给您新换了安神香，刚开始味道可能有些奇怪，过会儿就好了。”
“知道。”宇文明晖心不在焉地答应了一声，只低头摩挲着身上的睡衣，嘴角的笑意一直没有消失过。
连带着卢昭看见她，都忍不住问今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她这样高兴。
“好事情……还挺多，你猜。”宇文明晖起了玩心，故意不告诉他。
卢昭趴在窗台上，笑着仰头看她，一双眼里闪闪发亮，似是月光下波光粼粼的溪流，让宇文明晖分了心神。
她脑子里莫名浮现起了卢昭那晚说过的话，还有他触感冰凉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