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奴婢不敢说……”
“有朕在这里，你还有什么不敢说的！”
宇文明晖在一旁推波助澜：“父皇……算了吧还是，都过去了，这会儿还是先把四皇姐的事情解决了……”
“怎么能算了？”皇帝一扭头，看着她梨花带雨的委屈模样，又心疼又恼火，伸手轻柔地擦去她脸上的泪痕，语气也缓和了许多：“明晖啊，父皇知道从前忽视了你，让你受了许多委屈。现在你不用怕了，父皇就是你最坚实的后盾，有父皇给你撑着，不管是谁，都别想着再欺负你。”
他话音未落，宇文明晖就红了眼眶，跌进他怀里一阵痛哭。
皇帝哄着她，又转过头让陈瑜把知道的全部讲出来。
陈瑜也是把这些年宇文明德对宇文明晖的欺负倒豆子似的全部抖落了出来，说着说着，也开始低声啜泣。
“那个时候……是冬天最冷的时候，玉明殿里连炉子都烧不起来，问了上边，说是三公主着了凉，多要了炭，就，就没有九公主的了……”陈瑜想到那段痛苦的时光，终是忍不住放声大哭，“陛下……那个时候九公主才十岁啊，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连吃的饭都比不上外面宫人的，身子骨弱的不行，还没有炭火暖着，就裹着被子在床上，冻得浑身发抖，要奴婢们上去抱着她，才稍稍暖和了一点……”
嘶……一直在偷听的宇文明晖心里倒吸了一口冷气。
她知道原主以前过得惨，没想到居然到了这样的地步，话说一个公主，日子过成这个样子，都没人管一管吗？
宇文朝禧不是说以前很疼她的吗，怎么没跟着帮一把呢？
不过也可能来帮过，只是被原主拒绝了……反正照原主那个尿性，宇文明晖觉得她什么奇怪的事情都可能做出来。
皇帝一声不吭，只闷头听着陈瑜的哭诉。
宇文明晖悄悄瞄了一眼，看起来表情没什么变化，不知道是不是心里正憋着火。
“后来有，有一天，三公主提了个食盒来看九公主。”陈瑜抹了一把眼泪，“九公主哪敢拒绝，被三公主盯着把里头的点心全吃了，三公主走了没多久，她，她就一下晕倒了……那症状，就和四公主的一模一样！”
莫说皇帝了，就连宇文明晖，听到她这言辞凿凿的控诉，也惊呆了。
原主不会真的被下过毒吧？
“真有此事？”
皇帝看向怀中的宇文明晖。
“啊……呃……”宇文明晖舔了舔嘴唇，心一横，只抱着皇帝哭得更大声了，其他的什么都不说。
皇帝只当她是默认了，原先听了宇文明德虐待她的事情，他就憋了一肚子火气，眼下见她还被宇文明德下了毒，那简直是头顶都要冒烟了，气得连半句话都说不出口，只一下又一下地轻轻拍着桌子，凌厉的眼神就跟刀子似的，能直接从人身上剜下一块肉来。
高公公刚领着郑御医开门进来，就撞上了皇帝的目光。高公公毕竟一直跟在皇帝身边，还能稳住，郑御医直接膝盖一软，跪在了地上，身子颤抖如筛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