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呢，卑职哪次不是尽心去为小公主做事了？”
“那你都做什么了。”
宇文明晖又吃了一颗葡萄，口中蔓延开的凉意让她心头的燥热暂时消退了些。
难怪大家都爱美人计，真的很好用。
“卑职前几天休息，出去把您的那几个铺子类型都定了下来，怀德里的那三间铺子，两间做了酒楼，一间是茶馆，还有一间铺子在崇仁里边上，临着敦化道，卑职想着，要不要开个首饰店一类的，毕竟富商官员们都在崇仁里住，生意应该不会差。”
卢昭说得头头是道，宇文明晖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
“那个，你先等等……怀，怀德里是什么地方啊？”宇文明晖晃着卢昭的衣袖，茫然地问道。
她一脸迷茫，卢昭也是惊住了。
“小公主，就算您……一直在皇宫里呆着没出去过，也不至于，连京城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吧？”
宇文明晖很诚实地摇了摇头。
自从那次偷跑出宫后她就没再出去过了，哪里会有人和她说这个啊。
“你给我讲讲呗，要不然以后我想出去看看我的产业，都不知道要去哪里找。”她仰起头，神色天真如稚童。
“京城有四条分别贯通南北和东西的主干道，皇城被东西向的敦化道和南北向的和光道，亲善道所包围，敦化道南边是保明道。这四条道路将京城大致划分为八个里。最北边皇城两侧是富商官员所居住的崇仁里，永兴里；中间是怀德里，安仁里还有晏清里，主要的市集都在三处，对了，新昌里有个芙蓉池，小公主哪天可以去玩玩，尤其夏天，荷花很美。”
卢昭就用手指在窗台上给她比划着，宇文明晖似懂非懂，注意力没一会儿就飘到他的手指上去了。
修长，骨节明晰，指甲也修剪得很漂亮，隐约可以见到食指靠近拇指的那侧有层茧子。
“小公主走神了。”他扬起一抹浅笑，手指在她鼻尖蜻蜓点水一般碰了一下。
“唔……我没有。”宇文明晖嘴硬，问道：“还有三个里你没有讲，你看，我有很认真地在听。”
“修居，平远和昭福主要是住人的，嗯，在那边住着的家境也不算好……”
“你刚来京城的时候，住在哪里的？”宇文明晖顿了顿，又补充道：“城东昌新坊，帽儿胡同，在哪里？”
卢昭怔怔地盯着她，沉默了片刻，轻声问道：“您……还记得？”
“记得啊。”宇文明晖回答的干脆果断。
她等了许久也没等到卢昭的回答，疑惑不已，刚要问出口，卢昭便开口说道：“里内有许多小的坊市，昌新坊在晏清里，和芙蓉池挨得很近。”
“那我要是去了芙蓉池，可以去你家玩吗？”
宇文明晖单手托腮，眨巴着眼睛问道。
她的神情……不像是在开玩笑。卢昭想到，她是不是经常对别人这样说？
隐隐约约的，卢昭有点不高兴。
“未出阁的少女，去男子家做客……小公主从前可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这种话我从前都只是在心里想啊，不过现在就会说出来了而已。”她回答得坦然，差点让卢昭以为这是一件什么天经地义的事情。
她……一直都这样想？
卢昭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