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让我来问问你礼服的事情。”
见面后宇文朝禧也不绕弯子，直接说明了来意。
“我就说嘛，祭典后还有那么多事情，怎么就过来了。”宇文明晖皮笑肉不笑，让白微给宇文朝禧斟茶。
宇文朝禧沉默了会儿，说道：“有皇兄帮着处理呢。”
“所以你就有空了。”
宇文明晖不知为何，心中竟有些畅快的感觉。
“礼服是怎么坏的？”他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宇文明晖歪着头，一双眼睛忽闪忽闪的，云淡风轻地说道：“昨晚有人潜入了我的房间，把礼服给剪坏了。”
“有什么线索吗？”
“没有。”宇文明晖顿了顿，补充道：“暂时没有。”
“既然是半夜有人潜入，这件事情不能轻视，我会与父皇说明的。此外……明晖你有什么想法吗？”
“想让我出丑吧，也许。感谢那人还没太狠心，没有对我下毒手，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明明那么好的机会……”
“也许在他们眼里，活着的你比死了的你要更有价值。”
“三皇兄这话真是太冷漠了。”
她抬眸盯着宇文朝禧的眼睛，那里是望不见底的深渊。
“不过就事论事罢了。连个怀疑的人都没有吗？”
“有啊，还挺多的，毕竟我现在……算是树大招风吧？”她浅浅笑道，没有顺着宇文朝禧的话继续说下去。
“譬如？”
“三皇兄自己也很清楚，出事后我会怀疑谁，不是吗？”
她的态度相较于从前，尤为怪异。
宇文朝禧没有立刻说话，思索片刻后，脸色有些阴沉。
“你在怀疑我？”
“我没这么说啊。”她坦然地摊手，一脸无辜，“三皇兄也没动机做这样的事情吧？如果是想要我去做什么的话，直接说就可以了，犯不着这样。”
“明晖。”他的嗓子有些沙哑，似乎在压抑着什么，“不要这样说话。”
“我说的话有什么不对的吗？”
花厅内的气氛有些沉闷，一时间只剩下二人略有些粗重的呼吸声，和外面偶尔响起的清亮鸟啼。
良久，宇文朝禧沉声说道：“我会把这些都告诉父皇的。”
“有劳三皇兄了。”
宇文明晖起身，做出要送他出去的姿态。
外面偷听的陈瑜几人慌忙站正了，假装什么都没有听见。
离宫门还有些距离，宇文朝禧没头没脑地说道：“虽然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不愉快的事情，但在我心里，你终究还是我的妹妹。”
“三皇兄也永远都是我的哥哥。”宇文明晖笑道，“三皇兄从前对我的好，我都一直记在心里的。”
“也不是想要辩解什么，只是在我们的位置上，终究是……身不由己，有些事情必须得去做。”
“听起来三皇兄像是想通了。”
“想通了。”
“那……祝三皇兄可以早日得偿所愿。”
宇文明晖停住了脚步，微微颔首，视野中宇文朝禧挺拔的背影逐渐模糊。她伸手在眼睛上轻轻抹了一下，转身回到了花厅。
“我知道是谁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