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量力吧，多少良家女子想进宫都不得心意，奴一个官伎，竟然还痴心妄想。”她低头轻笑，一派楚楚可怜姿态。
宇文明晖忽然get到了她吸引人的地方。
“但奴还是想搏一搏，有些事情做了还有可能成功，不做就是注定失败。”
“就算你得了父皇的欢心，他愿意带你回宫，你一个人孤立无援，又没有娘家势力做后盾，怎么能安稳活下去？圣宠可是一把双刃剑啊。”
芸初像是早就料到了她会这样问，直白地说道：“所以，九公主愿意帮助奴吗？”
“帮你我有什么好处？”宇文明晖微微后仰，老神在在地看着她。
芸初是自己原本就想要找她帮忙，还是说猜到了自己过来的意图？
“陛下虽对九公主百般迁就宠爱，但有些事情以您的身份还是不方便去做，奴没有后盾，就只能依靠九公主庇佑，躲过其他人的算计。作为回报，奴会对九公主献上全部的忠心。”
她目光恳切，看着不像是在撒谎。
宇文明晖不想就这么容易松口，笑道：“我怎么确定你进宫后，不会转而抱上别人的大腿？我一个公主，迟早都要嫁出宫外，之后又怎么继续庇佑你？倒不如入宫后立刻倒戈，换颗大树乘凉。”
“奴出身低贱，其他妃嫔怎么会容忍奴得到皇恩？可是九公主您和奴，没有本质上的利益冲突，找您是最稳妥的。您如今不过十五岁，还要最少四年才会出嫁，这四年的时间，足够奴在宫中立稳脚跟了。”
“不愧是花魁，说话就是有底气。”她口吻略有嘲讽之意，“立稳脚跟后，就可以把我给踹开了是吧？”
芸初双膝跪地，诚挚地说道：“奴不是不懂报恩的白眼狼，奴以命起誓，只要九公主愿意帮助奴，今后奴一定对您肝胆涂地！若有背叛，便是天打雷劈，万死不得复生！”
屋内一片寂静，似乎就连空气也停止了流动。
宇文明晖沉默地盯着面前跪着的女人，眼神晦暗。
“你先想想怎么让父皇对你神魂颠倒，愿意带你离开吧。”
芸初欣喜地抬头仰望她，连声谢恩。
宇文明晖只觉得头更疼了，焦躁不安地站起身，“今夜的事情可得靠你自己，只要成功了，我便助你宠冠后宫。”
“但是——”芸初刚要开口，被她阴骘的目光吓得往后缩了半步，宇文明晖冷冷地说道：“我能捧你，也能杀你，我相信你是个聪明的人，知道怎么做才是最好的。”
“奴知道，奴绝不会忘记之前的誓言。”她再次表露忠心，宇文明晖这才满意地离开。
第二日清晨，她特意起晚了些，跑到皇帝的院子那边想见他。
高公公站在院子里指挥宫人做事，见到她，快步迎了上去，笑道：“九公主这是想见陛下？”
“父皇在做事情么？”她伸长了脖子往高公公身后张望。
偏殿大门紧闭，外头站着一圈卫兵。
啧……这芸初还真有点本事。
“陛下昨夜睡得晚，还没起呢。九公主有什么事情，可以先和老奴说。”
“我也没什么别的事情，就是想父皇了。既然父皇还在休息，那我便不打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