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还是觉得我做的太狠了？”
“没有……您也只是以防万一罢了。”陈瑜暂时收起那些纷乱的思绪，平静地回道。
宇文明晖歪着头，眼睛望着半开的窗户，一阵出神。
“我害怕啊，陈瑜……除了你们，宫里我真的没有什么能完全信任的人了，你看看那些人，一些小恩小惠就能被收买了，哪天有人能给他们更多的利益，他们就会立刻抛下我，争先恐后地去讨好新的主子。”
“如今的宫廷，还有谁比得过您的风头？就算是纯粹地为了利益，他们也知道依附谁才是最好的选择。”
“然后等我被拉下来的那一天，他们又争先恐后地到我身上踩几脚，给新主子看他们的忠心，是吗？”
陈瑜刚要开口，宇文明晖伸手制止了她，眼神渐渐冷了下去。
“我不会让别人把我拉下去的。”
“谁挡了我的路，谁就得死。”
陈瑜默默地为她梳头。
九公主是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的……
宇文明晖收拾好自己，挨个去了几位公主皇子的寝宫，送去自己南狩回来时准备的小礼物。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去找了皇后。
不管结果怎么样，该做的姿态她还是得做足。
秋白说皇后身体欠佳，暂时就不见她了。
她假惺惺地说了两句场面话，快快活活地回了玉明殿，一进门就看见宇文朝禧正在和白微说话。
“你说像三皇兄这样的人，有多少可能动真情？”
宇文明晖拦住要进去的陈瑜，似是在问她，又好像只是自言自语。
“就算动了真情又如何？最后还是要为利益让步。”
“嗯，只有利益是永恒的。”她喃喃道，喊了一声宇文朝禧。
“明晖回来了？”他笑眼盈盈，神采飞扬，一看便知道是绝佳的好心情。
“三皇兄什么时候来的？也不说提前派人来说一声，我就不出去了，省得你等这么久。”
“也不过是刚到。昨儿你又昏过去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一时情绪太过激动罢了，没什么的。”
宇文明晖为他斟了一杯茶，宇文朝禧接过后也没喝，只继续说道：“你还是要小心些，贺阴的事情还在查，不知道和谁有关系。”
他意有所指，宇文明晖心思一动，凑近了些说道：“查案的是林小侯爷，和谁有关系，不是他说了算吗？”
“证据可不好找。”
“只要想，总是能找到的。”
宇文朝禧小口饮茶，没有接她的话。
“等翻年吧，不着急的。”
他起身准备离开。
“我知道的，不会给三皇兄添麻烦。白微，替我送送三皇兄。”她歉意地一笑，说道：“最近身体实在不好，就不能亲自送三皇兄出去了。”
“无妨，养好身子才是最重要的。二皇兄从边关送来了一些补药，我送到太医院，让他们给你配成药丸，你慢慢吃着。”
“多谢三皇兄。”
她脸上温柔的笑自宇文朝禧出去后，便消失得干干净净。
“就这样也挺好的。”
陈瑜不懂她突然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刚想问她，宇文明晖拿起旁边架子上的斗篷，快步往书房去了。
“陪我复习吧，过两天考试，我可不能掉了名次让别人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