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官员们应得，朕自然是会赏的。即便是节庆日子，也不该滥加赏赐。”皇帝似是别有所指，皇后沉默片刻，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应和他。
宇文明晖虽不太懂两人之间是怎么回事，但看着皇后吃瘪，她就格外高兴，神态越发明媚动人，眼波流转间，倒让底下的一些青年公子看得眼睛有些直了。
林君熙注意到旁人的眼神，一阵吃味。
他闷头喝了一杯酒，迷迷糊糊地看见林知非被虞渊推着过来。
“哥哥你喝醉了。”她微微皱眉，想拿过他手里的酒杯。
林君熙摆摆手，“今天是除夕，醉一点也无妨。”
“明儿起来你又得头疼了。”她嘟囔道，话锋一转，扯了扯虞渊的衣袖问道：“我能请虞渊姐姐过几日到家里玩么？”
“虞小姐愿意就可以。”
虞渊脸色有些泛红，低着头没敢看林君熙：“林小姐相邀，我自然是愿意的。”
林君熙没多和她说话，心思只全在宇文明晖身上。
宇文明晖不喝酒，但闻着空气里馥郁的酒香，也隐有醉意，身子柔若无骨，如藤蔓般依附在唐婧冉身上，娇笑连连。
到她面前攀谈的人来了又去，不曾间断过。
宇文明晖一开始还很是得意享受，渐渐的也懒起来了，不想再和这些人应付。饶是她摆出了敷衍的姿态，那些人依旧热情满满，硬找话题和她聊下去。
她右手在桌案上不耐烦地交替敲击着，余光瞥见底下的林家兄妹和虞渊，突然起了玩闹的心思。
“陈瑜，去端碗醒酒汤给林小侯爷，让他别醉了，耽误照顾妹妹。”
“这么关心他呢。”唐婧冉听着她的语气不对头，调侃道。
“刚才在外面碰见他，路都走不稳了，怎么说之前南狩他对我也像是对妹妹一样照顾，我还是得回报一下，对吧？”
唐婧冉对她的反应有点失望：“就妹妹啊。”
“那不然呢？”她理直气壮地反问道，似乎真的没有意识到半点林君熙对她的心意。
唐婧冉没再说话，心底暗自感慨林君熙追妻路途遥远，怕是还要费些功夫才能抱得佳人归了。
不过只要他肯大方些，自己也不是不能帮一帮……嘿嘿。
“傻笑什么？”宇文明晖轻轻打了她一下，“你爹在那边看你呢，该回去了。”
唐婧冉猛地回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低声说道：“我先走啦，过几天忙完事情咱出去玩儿？”
“到时候再说吧。”宇文明晖单手托腮，含笑看着她从屏风后面小跑着赶回自己的座位，再转头，却见林君熙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面前还摆着陈瑜送去的醒酒汤。
她微微低头，如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一派楚楚可怜之态。
皇帝瞥见她的模样，心中一动，揽着芸昭仪的手用力了几分。
他压住心底的躁动，宣告了宴会的结束。
宇文明晖前脚刚回到玉明殿，后脚便是一群宫人涌进来，手里捧着各式珠宝布匹，五光十色，炫目多彩，说是陛下赏赐给她的。
她谢过恩，顺嘴问了句皇帝今晚在哪儿睡。
“陛下去了芸昭仪那儿，刚坐下就让奴才们把东西给您送过来呢。”为首的太监谄媚地说道，巴结的姿态昭然若揭。
“这样啊……你们倒也辛苦了，除夕夜还到处跑。”她轻笑着，给陈瑜甩了个眼神，陈瑜心领神会，回里间取了些财物出来打赏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