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福金勉强扯出一个笑容，伸手为妹妹理了理鬓边一缕湿发:“妹妹也很美。”她停顿了一下，低声道，“等会儿……..陛下若先召我…你…..”
“姐姐放心，”赵多富握住她的手，眼神坚定，“无论怎样，我们姐妹一心。你先去，我….我等着。”说这话时，她脸上也掠过一丝红晕，但更多的是对姐姐的关切。
这时，门外传宫女轻柔的询问声:“二位娘子可已妥当？陛下那边已遣人来问了。”
姐妹俩对视一眼，知道最后的时刻到了。
“好了，进来吧。”赵福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宫女推门而入，看到沐浴后愈发清丽动人的两位娘子，眼中也闪过惊艳之色。
她们上前，为两人 略作整理，披上御寒的斗篷，然后引着她们，走出浴殿，沿着来时的路，回到了延福宫主殿旁的暖阁。
暖阁比主殿更为私密温馨，地上铺着厚实的绒毯，炭火烧得 极旺，暖意融融。
靠窗设有一张宽大的紫檀木雕花床榻，悬着浅金色的帐幔，此刻已被放下半边，露出里面铺陈整齐的锦被绣枕。
床头小几上摆着一对燃着的红烛，烛光摇曳，给室内平添了几分朦胧的气息。
“请福金娘子在此稍候，陛下片刻即至。”一名宫女对赵福金说道，又转向赵多富，“多富娘子请随奴婢到隔壁厢房歇息。”
这是明确的安排今夜，陛下先召幸赵福金。
赵福金身体微微一颤，下意识地看向妹妹。
赵多富对她投去一个鼓励的眼神，轻轻点了点头，然后跟着宫女退了出去。
暖阁的门被轻轻带上，室内只剩下赵福金一人，以及那对噼啪作响的红烛。
寂静瞬将她包围。
她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脏擂鼓般跳动的声音，血液奔流的声音，甚至能听到炭火燃烧的细微爆裂声。
她走到床边，却不敢坐下，只是怔怔地望着那跳跃的烛火，望着帐幔上精致的缠枝莲纹，大脑一片空白，又仿佛塞满了各种纷乱的念头。
父皇母后知道了吗？他们此刻在想什么？是觉得屈辱，还是松了一口气？其他姐妹呢？将来会如何？
陛下他…他会怎么对待自己？是仅仅视作一件战利品，还是…
纷乱的思绪被门外传来的沉稳脚步声打断。
那脚步声不疾不徐，每一步都仿佛踏在她的心尖上。
她猛地转过身，面向门口，双手紧紧交握在身前，指尖冰凉。
门被推开，刘昊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已褪去了外袍，只着一身玄色绣金龙的便服，长发依旧简单束着，面容在烛光下显得格外深邃俊。
他反手关上门，目光落在暖阁中央那道纤细窈窕、微微颤抖的身影上。
赵福金穿着一身浅杏色的丝质寝衣，外罩的斗篷已在进门时被宫女取下。
寝衣质地柔软贴身，勾勒出她美好的身形曲线，乌黑的长发披散着，衬得那张绝美的小脸愈发楚楚动人。
她低着头，不敢看他，长长的睫毛如蝶翼般轻颤，暴露了她内心的度紧张。
刘昊缓步走近，直到在她面前一步之遥处停下。
他能闻到她身上沐浴后淡淡的兰花香，混合着少女特有的清甜气息。
看着她那副仿佛受惊小鹿般的模样，刘昊心中并无多少征服的快意，反而升起一丝淡淡的怜惜。
说到底，她也不过是这乱世权力更迭中，一朵身不由己的娇花。
“抬起头来。”刘昊的声音在寂静的暖阁中响起，比平时更低沉几分。
赵福金身体又是一颤，缓缓地、极其艰难地抬起了头。
烛光映入她的眼眸，那里氤氲着水汽，带着恐惧、羞涩、认命，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微弱的期盼。
她的唇色有些淡，被贝齿轻轻咬着，留下浅浅的印痕。
四目相对。
刘昊的目光平静而深邃，仿佛能包容她所有的不安。
他没有急着动作，只是那样看着她，仿佛在欣赏一件绝世珍品，又仿佛在给予她最后适应的时间。
这样的目光，奇异地让赵福金狂跳的心脏稍稍平复了一些。他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急色与粗暴。
“怕吗？”刘昊忽然问道，语气平淡，仿佛在问一个寻常问题。
赵福金没想到他会如此直接地问，怔了一下，随即诚实地点了点头，声音细不可闻:“怕……”
“为何而怕？”刘昊向前半步，两人之间的距离更近了，他甚至能感觉到她身上传来的温热气息。
“….不知。”赵福金老实地回答，她是真的不知道，怕的是未知，是身份的转换，是即将发生的一切，还是未来莫测的命运？或许都有。
“无需怕。”刘昊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她光滑细腻的脸颊，触感微凉。
赵福金下意识地想躲，却强行忍住了，身体僵硬得像一块木头。
“朕既已允你留下，便会善待于你。今夜之后，你便是朕的人，安心便是。”
他的指尖带着薄茧，摩挲过她的皮肤，带来一阵奇异的颤栗。
他的话并不算多么温柔动听，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像是一剂定心丸，缓缓注入赵福金惶恐的心田。
是啊，她是他的妃嫔了。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而他的话，至少给了她一个承诺，他会“善待”她。
就在这时，刘昊的手滑到她的下巴，轻轻抬起。
赵福金被迫仰起脸，更清晰地看到他近在咫尺的俊颜和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
她的呼吸骤然急促起来，胸脯微微起伏。
刘昊低下头，温热的唇轻轻印上了她微凉的、带着颤抖的唇瓣。
“唔……”赵福金脑中轰然一声，瞬间一片空白。
这是她第一次被男子亲吻，陌生而强烈的触感席卷了她所有的感官。
他的唇很软，却很坚定，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道，温柔却强势地撬开了她紧闭的牙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