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上只有十五个大字
‘我已辞掉城主之位,去富饶给你当幕僚’。
“信是什么时候到的?” 白渝澜看向岳峙。
岳峙微愣,“一到属下手中就交给大人了。”
梵岗到玉山的信一般需三日,若玉山那边没有拖延,这信是孙百顺在四天前写的。
他作为一城之主,就算辞掉职能也要和下一任城主进行交接,如此他应该还没有动身。
白渝澜走到桌前,研墨写了封简易的信,写完用内功催干墨水,塞入信封封口,交给岳峙道:“用最快的速度将此信送到孙百顺手中。”
岳峙应声离开。
梵岗那边不能用饭团和少爪,否则他的身份很容易被查出来。
岳峙走后白渝澜坐在椅子上百思不得其解。
孙百顺为何突然要来他身边当个幕僚?
图什么?
所求为何?
他一个小小的七品县令要什么幕僚…………
以他和卿止遂的关系,他要辞掉城主之位很容易……
他来的话还真没人能阻止!
到底为什么来他身旁……
监视他?
为何呢?
除了以前逗弄过他,就这他不也还手了。。
不至于这么小气的追着他不放吧。
到底为何要来他身边
骤然地,白渝澜想起那天孙百顺说的话
‘骁主难道不想摆脱系统的掌控?’
“他难道是想研究系统?”
他知卿止遂的秘密,却能深得卿止遂的信任,甚至隐隐的,卿止遂很看重他的话。
也许,他已经在卿止遂那里研究过系统、甚至是他们异魂的‘异处’。
这是不是说明,孙百顺不是异魂?
不然,他何须研究这些,他本就是,是可以在自己身上去观察的。
万一他是想多验证几个人呢?
他前些日子问过卿止遂,对方明确的回应过孙非异魂。
他会骗他吗?
且,若孙的系统等级高,他们怎么可能会知道他是不是…………
到头来还是确定不了
白渝澜支着脑袋,深感疲惫。
这种被人知道秘密的感觉当真不愉快。
最让白渝澜担心的是,拥有高等级系统的人是会感知到他们的系统的,也就是能百分百确定他是异魂…………
这真的太让人不踏实了
对方是好人还好,万一是坏的、官阶再比他高……
“新年到了,该写封信恭贺一下皇上的。” 白渝澜说着,已经动手研墨起笔。
武功高这不可怕,左右有身为武林盟主的卿止遂在;官阶高的话……没事,他多和皇上以及平安联络一下感情。
写完,唤饭团和少爪来送信。
门口传来敲门声,白渝澜应声后门开。
“爹。” 白渝澜看到来人,起身迎上前。
“见你看信后神情不太好,是有什么事?” 白皓月随他坐在一旁的长榻上。
白渝澜笑道:“不是什么大事,爹别忧心。”
白皓月见他不方便说就没再追问,只道:“我听项见他们聊过官场的事,爹想给你说,若是官场不舒快咱们就不做了,回青山当个教书先生也不错。”
…………
他爹这是被官场的黑暗吓到了?
“官场哪有轻松舒心的,除非啊是不为民不履职,否则哪能不思量。若都因此不做官了,百姓怎么办?只靠皇上是不行的。” 白渝澜宽慰道。
白皓月无奈,以前他们想的不多,如今才发现这条路不好走。
“而且儿子至少是个好官,朝廷若是少了一个好官,得意的会是谁、有损失的又会是谁?” 白渝澜起身给他揉着肩,又道:
“爹不要被那些事吓到,儿子好歹能文能武自保不成问题,只要爹和娘好好的,渝澜就不会不舒心。”
白皓月想说他能自保还伤了身体,转念又想,他儿子更不想自己会受伤,于是改口说:“好,你的事爹不担心,但你以后千万要保护好自己,去哪里都多带些人。”
白渝澜应了,招呼他出去和大家一起聊。
除夕夜
一众人在西花厅守岁,为了不困倦,白渝漆拿出自制的五子棋、纸牌、大家分队玩着游戏聊着天。
饿了有喜妹准备的零食和茶水,困了……白皓月和季荷秀拿出压祟钱一发,怎么可能困。
不过有人提议干玩不痛快,不如加上彩头,如此游戏闹腾的更欢,有人赢的兜满,有人输的空袋。
初一,左雨早早的点了响竹,喜妹也煮了汤圆和饺子。
饭后,白渝澜带头向白皓月、季荷秀拜年,得了个丰厚的大红包。
白渝漆看看白渝澜手中的红包,想着他昨夜输的一干二净的钱袋,哀道:“叔叔婶婶不能厚此薄彼啊,怎么我和二哥的差这么厚。” 他比了个手势。
季荷秀被他逗笑,又给他一封,说:“渝澜那是这六年的一起给了,看你昨日劳累无果,婶给你补上。”
白渝漆喜笑颜开的上前接过,心满意足,“我就知道叔婶最疼我了。”
李辉拿了自己的红包,闻言笑着对他说:“昨夜你可还欠我些没给呢。”
白渝漆忙将红包揣怀里,“新年第一天不兴还债的。”
众人笑了。
不多时,开始有书史乡绅来衙门拜年,白皓月替他给发的红包,他爹说:“今年你只管纳福就好,送福这事爹来。”
家人的爱,白渝澜笑着应了。
午后,白家得空,再次清点聘单和聘礼,见无差处,放心了。
次日一早,车队离开衙门,往唐家寨出发。
“还好衙门有个大马车,不然咱们得分车好几车坐了。” 白渝漆打开一点窗缝,让空气流通。
李辉看着城门外面的石屋 ,好奇问:“ 这城门外为何有座石屋?”
项见道:“这是用来给新任县令素斋三日的地方,满三日后方能进城祭拜城隍、任官上职。”
“这么麻烦,还要素斋三日。” 白渝漆好奇看向石屋。
“我感觉这素斋三日的目的是为了让到任知县有时间休整梳洗,以便用最好的状态去参加任职仪式。” 曹肆说。
“原来还有如此深意,挺不错的。” 白渝漆好奇:“我哥当时的仪式如何?盛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