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辉辉几乎是深吸一口气，确定熊山的话全部说完后，他才微微张嘴。
“让我理解一遍啊，你们的意思是说，从现在开始，接下来在云想学院的所有时间，我都要和其他学生脱离出来，单独接受你们五人为我制定的一整套特殊计划，以将我培养为最高层次的守灵师为最终目标——”林辉辉比划左右手，费了很大劲地说道，“是这个意思吗？”
端木澄眯眼微笑：“倒不至于完全脱离，但大部分时间你都得单独学习。”
“好，所以你们已经完全通过这件事了？”林辉辉又问，眼睛扫过五个大人，变得非常认真。妖妖灵飞在旁边又想『插』话，被他一把按住嘴巴。
“我们单方面，基本通过了。”柳馨月说。
“好，最后一个问题。”林辉辉说，“我还有商量的余地吗？”
“当然。”端木澄笑道，“这是对你的培养计划，你本人当然有最大发言权，所以我们现在就是在和你讨论这件事啊。”
“好，我拒绝。”林辉辉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回答，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对面五人一时目瞪口呆，除了端木澄以外，各人都对这个小孩表现出不同程度的讶异。原本他们都以为说到讨论，重点也就是林辉辉个人有什么要求和习惯，更在意知识还是更在意修炼什么的提出来商量一下。谁也没想到他竟然会一口否决了，这是一个八岁孩子可以果断做出的决定吗？
“原因呢？”表现最淡定的端木澄还没开口，一边的柳馨月就直接开问了。她想这个小鬼头会不会有什么特殊缘由而不得不拒绝。
林辉辉被这一问却是挠起头来，想了好半天才犹犹豫豫地说道。
“啊，也没有什么特别原因了。我就是不想努力，不想辛苦勤奋。觉得现在这样的生活就很好嘛。”林辉辉是说真的，他几乎可以想像到一对一的培养生活会活得有多累，而且没有任何偷懒的空间。现在随着大流去学习，懒了还可以混日子，而且他又是小孩，大家对他都很照顾，这多舒服啊。
但是听到他这样的回答后，杰尔玛和熊山的脸『色』是瞬间就严厉了起来，甚至柳馨月也『露』出了不悦之『色』。他们显然想不到林辉辉拒绝的首要理由仅仅只是怕累怕苦。
林辉辉看到了他们的表情后，稍稍怂了一阵，但还是认真说下去。
“实话实说，我对妖妖灵的进化蛮期待的，对自己以后能结契的契约灵也很期待，也想将来拿个爵印做个守灵师。”
“但是你们说的什么最高层次的守灵师，我就不怎么感兴趣了。”
“而且我最初来云想学院的目的就是不想……不想被国家专门拿来培养嘛。有特修课让我多学点东西还能接受，但你们要是也这样给我弄一个培养计划我就很难受了。我为什么一定花很大力气去努力呢，开心活着最重要嘛。”
林辉辉觉得自己说的话也算有道理，这些人应该能稍微理解了。
但是熊山直视他，严厉地说。
“这只是你八岁的想法而已，你还小，不知事。”他本来想直接说不知努力的。而林辉辉却应着他的话回道。
“对啊，我才八岁而已，什么都不懂你们也不要勉强我了嘛。”
当然林辉辉心想，自己才不是八岁的小屁孩，自己好歹活了十八年，对人生也自有一套看法。对什么功成名就毫无兴趣，才不愿意把时间精力花在不知久远的努力上，不管怎么说，能开心活着就是最重要的事了。
熊山显然是对这个孩子的咸鱼想法特别来气，为人师者最恨铁不成钢，何况这孩子还是如此有天赋的好苗子。正想厉声斥责一番，却被正好开口的端木澄打断了。
面『色』平静的端木澄是时说话，缓和了整个气氛。
“好了，不管怎么说林辉辉你的意见都很重要，虽然你还小。”
“我们今天给你提了这个特殊培养计划，你也不用着急拒绝，没想法就慢慢想想。我们有时间的，毕竟你还小。”
说到这里时，端木澄忽然一笑，眼睛看着林辉辉。
“最近是云想学院一学期一度的探灵季，你听说了吗？”
“有听说。”林辉辉默默点头。这时一不留神，旁边的妖妖灵就吵闹地叫了起来。
“探灵季是什么？探灵季是什么啊？”
林辉辉不耐烦地抓住妖妖灵，端木澄却看着它，说：“是一场为期七天的野外生存行动，你是契约灵，要保护好林辉辉啊。”
妖妖灵敏捷一飞，脱开林辉辉的控制，然而反身开心地落在林辉辉头上，笑道：“放心吧，放心吧，这个大笨蛋就交给我了！”
林辉辉无奈皱眉，心想你个小废物屁用没有，别给我添『乱』就好了。
“所以就这么约定吧。”端木澄的目光落回林辉辉脸上，认真说，“你这段时间好好考虑我们的提议，在探灵季结束返校后，再做个决定。”
林辉辉听着，这怎么也有点缓兵之计的意思，反问道：“那如果我回来后还是拒绝呢？”
端木澄纯洁微笑。
“我们会竭尽所能说服你的。”
靠！这不是先礼后兵，『逼』着我就范嘛！林辉辉心里想，却没说出来。反正等到探灵季结束回来还有半个月的时间，有时间慢慢想办法吧。
现在，他可不想和这五位老师气氛紧张地继续对峙下去了。
于是嘴上简单答应两句，林辉辉就找个理由撤退了，端木澄也欣然同意，反正该说的都说了。
林辉辉走后，教室里的五个人仍坐着，沉默半响。但大家的目光都隐隐投向最右边的杰尔玛。
最后还是端木澄微笑开口。
“官方的朋友，这个结果还满意吗？”
“别开玩笑，林辉辉这样的人是必须要培养起来的。”从头到尾没说一句话的杰尔玛终于张嘴。
“不管他是不是小孩，有什么想法，都要让他认识到自己命运的特殊『性』。”
杰尔玛板着脸，端木澄仍然笑。今天这一场讨论的起因其实就在杰尔玛，他思前想后两个月，答应不将林辉辉与伴生兽之事上报国家的唯一要求，就是云想学院必须全力培养林辉辉，断不能荒废了伴生兽的巨大潜能。
而在这一点上，大家的想法也都是相似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