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杰不理解，夏油杰大为震撼。
咒灵是负面情绪咒力凝结的产物，它们不应该有任何同理心才对，更别说和死敌咒术师之间“关系友好”了。
以夏油杰对相和风的了解来看，对方可不是会被咒灵迷惑的性子，更不用两人熟悉之后，他更加了解对方的性子了。
就刚刚那种拿腔作调，一看就是演出来的虚情假意，想也知道以相和风那坑死人不偿命的性格对敌人杀伤力有多大。
别的不说，这只咒灵肯定是被相和风坑了才会定下那种束缚的啊！
但是，现在这只特级咒灵反而担心相和风的安危？
这可能吗？！这合理吗？！
别说是夏油杰了，连相和风此刻自己都觉得离谱。
为了演的更逼真一点，夏油杰放出来那个迷惑大家的咒灵被相和风甩给了吉野顺平和狗卷棘，由乙骨忧太护航，肯定没问题。
既然本来该给大家练手的真人没了，用夏油杰这个伪装的特级咒灵练练手也不错。
就光是听音效的话，那乒乒乓乓的声音还是挺唬人的。
相和风确定那边没有问题之后，直接就偷偷隐藏了气息追着真人的方向过来了，同样也听到了对方的话语，顿时面色古怪起来。
对于真人他可没什么好感，所做的一切也都是为了尽可能驯服罢了，所以他并不认为是自己凭借“真情”感化了对方。
但如果要说是演戏，似乎没有必要，而且也不太像。
相和风一边观察着与夏油杰激斗的真人，一边思考着。
场上的情况不出意外的是更强的夏油杰压着打，本来就更弱的真人此刻还束手束脚的，完全落入了下风。
因为相和风已经透题的关系，夏油杰战斗的时候是完全用咒力把自己保护起来的，所以也不用担心真人拼着违反束缚同归于尽，只是……
“果然哪里怪怪的……特级咒灵的话，我记得只要人类对他们的恐惧憎恶不消失，就算死了也可以重生的吧？”
当然，要咒灵认知还是否是原来那个就不好说了，到底是重生，轮回，还是单纯继承记忆，相和风也不得而知。
无疑，咒灵也是怕死的，也会尽可能避免自己的死亡，但是如果真到了绝境，按道理来说不至于吧？
相和风仔细感知着两人的战斗，忽然，他的神色古怪了起来。
“难道说……不会吧？”
如果他没记错，真人的设定是“从人类对人类的憎恶和恐惧中诞生”的咒灵，就像漏瑚是由人类对大地的恐惧而生成一样。
人类对大地越是恐惧，漏瑚就越强，真人的存在应该也是同理。
不过，他们曾经能够刷刷刷的变强，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本世界的人类正能量被世界意识拿掉去升级了，只剩下负面情绪的他们自然时刻都在变强。
但是，正能量是可以抵消负能量的，世界的规律运转渐渐恢复正常之后，他们这类的咒灵变化速度恐怕要变慢了。
不仅如此，相和风还有个更大胆的猜测。
他看着夏油杰召唤出的虹龙，感受着对方身上的气息，想到对方曾经告诉自己的故事，更是确定了几分自己的猜想。
夏油杰的虹龙是某地供奉的司掌天气的“龙神”，在正能量不存在的时候，虹龙直接就是以咒灵形态存在。
不过，在虹龙被灭掉一次之后，因为舍不得这个漂亮又好用会飞的咒灵，夏油杰又重新去了当初收服“虹龙”的地方。
按照道理来说，哪怕虹龙能一次通过当地人的信仰而重生，速度也不会那么快才对，可偏偏虹龙却的确“重生”了。
虹龙自然又被夏油杰收服了一次。
它在第二次被收服的时候，因为世界意识已经放弃了汲取世界的正能量，导致“虹龙”的存在形式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吸收了本地人信仰的“虹龙”已经不再是曾经那纯粹的咒灵形态，而是更靠近半咒灵半神明（或者说精灵）的状态。
孤证不立，但山神也是和虹龙处于同样的混杂状态。
也就是说，在正能量流入这个世界之后，肯定会对咒灵的存在形态产生一定的影响。
考虑到霓虹独特的文化，很多神和妖魔既是对立又是一体的，而且恶神也是神，那么……
相和风打量着真人，怀疑对方的本质力量其实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他想了想，分别切换了迦尔纳和骑士王的模板，通过不同英灵的直觉进行推测，觉得自己猜的方向很大胆，也可能是正确的。
真人现在的状态，也许更像是“从人类对人类的情绪（态度）中产生的什么东西”。
不管相和风本人内心如何想，至少真人误以为相和风的态度是“友善亲切”的，所以对他，真人会回以同样的态度。
并不是真人的本人的态度有多好，而是他面对人类的时候，有点像是……镜子，或者天秤一类的东西？
最好能再试验一下，确认一下他的推断。
相和风摸了摸下巴，看着现在战斗已经接近了尾声。
夏油杰还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但真人已经全身上下破破烂烂，被逼到了绝境。
这下手也是足够狠的，相和风完全看不出来夏油杰像是要手下留情吃掉对方的意思，乍一看这完全是致死的节奏。
显然，真人也是同样如此想的。
在最后一击即将到来之前，真人终于在生死之际领悟了——领域展开·自闭圆顿裹。
如果要展开领域杀掉对方的话，这会违背束缚，但此刻，真人却是丝毫不在意了。
“我不好过，你也别想活着！一起死吧！”
“领域展开·自闭——”
“人间失格。”
相和风见真人开大，担心不会领域的夏油杰落入下风，直接bAN掉了真人的大招。
不仅如此，他还一脸气喘吁吁，非常真诚地开口。
“对不起，真人，你是我重要的友人，我无法眼睁睁的看着你违背束缚死掉啊！”
“……”
真人一呆，又气又急，但面对相和风真诚的面容，他又一时间说不出责怪的话。
然后下一秒，夏油杰的攻击打断了他的思绪。
相和风非常假的被击飞了，而真人也直接被夏油杰搓成了球，塞到了嘴巴里咽了下去。
“好了好了，别演了。他迟早都被我控制，你至于么？”
夏油杰无语地看着挥舞着尔康手，一脸悲痛的相和风，摇了摇头。
“不用演了，现在的他是感知不到外界的。”
“做戏做全套嘛！”
相和风听夏油杰这么一说，表情恢复了正常，讲真的，也就是真人看过的电视剧和电影还不多，要不然就会发现他用力过猛了。
“而且，谁说没用的？你不想试着培养一个精灵……甚至是神明吗？”
“哈？这怎么可能？”
夏油杰的第一反应是不信，但看着相和风笃定的眼神，再加上对方前那些天马行空，但又的确实际可行的方案，狠狠心动了。
“说说，怎么回事？”
“这就要从灵气复苏……啊不对，我是说，从灵力来判断了。”
相和风琢磨着世界意识干的破事不能随便说，想了想，他换了种说辞。
“你看，你的咒术师咒灵操使是吧？也就是说你只能控制咒灵才对，但实际上，和虹龙一样的混入了灵力的不完全咒灵，你也是可以控制的。”
就算是山神，如果夏油杰想的话，也是可以强行收服的，只是现在他给了相和风一个面子，让阎魔爱和山神对耗罢了。
“被你收服的咒灵失去了可成长性，但是这是基于‘咒力’体系做出的判断。”
“你的意思是……让我通过灵力来培养收服的咒灵？”
夏油杰挑眉，明白了相和风的思路，听起来还真是挺有道理的。
被咒灵操使收服的咒灵无法升级，也只是堵死了咒力升级路线，这不代表他不能“双修”，试着从另一条路走啊！
如果真的能够让咒灵体内的灵力不断升级，到最后远远压过了其本身体内的咒力，那表现出来的岂不就是精灵，甚至是神明了？
“但是，说到底‘灵力’的存在还是太模糊了。”
夏油杰点了点头，又不由得摇了摇头。
“到目前为止，除了你拥有这份能力，也就是那个叫爱的女孩身上出现过这种力量。”
“谁说的？我觉得你可以，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
相和风随手拿出了本笔记，这是他写的笔记，内容也极为简单，是所有魔术师入门都可以学习的“冥想法”。
这部分内容属于基础魔术知识，是在一开始就被系统免费赠送给他的大礼包，毕竟，如果连基础都不知道，怎么搞召唤阵？
相和风觉得，既然的力量可以当魔力用，感觉也和灵力差不多，说不定有用呢？
“对了，我建议你修炼的时候更充满正能量一点，这样应该会更有效？”
相和风想了想，补充了一点，虽然这有些玄学的意思，但是不管怎么说，好歹也是个念头嘛！
“你看，我就特别充满正能量，所以我就能够用灵力，我相信你也可以的。”
“……”
夏油杰沉默地看了眼相和风，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某个倒霉的特级咒灵被卖了还帮人数钱，甚至连之后的锻炼升职都被安排的明明白白了，这正能量？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己方的残忍，这点上我很正能量。”
“好吧，你说服了我，我去试试。”
夏油杰没有问相和风为什么直到现在才拿出来这个，毕竟，这些知识本来就是人家的诀窍，本来就没有必要公开。
说不定，相和风本来是想借助咒术界去搜寻一下其他灵力资料传承呢？
没想到这灵力传承断绝的如此彻底，此刻对方恐怕也是没办法才拿出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