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出现的很莫名，说得似乎也很莫名。但是奇怪的，这句话控住住了路辞的心跳，听到这句话的瞬间，他的心跳声突然就剧烈起来而，甚至直到现在也没有好。
带着剧烈的心跳和林暗对上视线，路辞书似乎是真的如林暗所说感觉到了林暗急促但有力的心跳声。好一会儿，他慢吞吞的道:“嗯。”
林暗看路辞书一眼，确定路辞书的脸没有之前那么白了之后才转头看向那只飘着的男鬼。他伸出手握住路辞书的手腕，慢条斯理的:
“养魂阵毁得挺好的。”
听到他说话，路辞书都激灵了一下，更别说直接受益者还将养魂阵视为男友对自己的爱的鬼魂了，它顿时发了怒，冷笑着扑上来似乎是想给他们一点颜色看。
林暗自然不会怕，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那只鬼布下的全部东西都消失无宗，对上它，林暗似乎没什么耐心，他道:
“你这种东西也就死了还算有点用了。被抛弃了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嘛，你们在一起的时候，他能对普通人借运，你凭什么觉得他会对你死心塌地？
你混到现在的这样的下场是罪有应得，偏偏却还要去欺弄别人？让别人下场和你变得一样？”林暗冷笑，路辞书跟他认识这么长时间了，还没听说过他骂人，不过此刻他却真真切切的听到了:
“长得不怎么样，心也跟长相一样，你跟那男的天生配对，估计就连死了的作态也一模一样。”
听到这一段话后路辞书看向那只男鬼，因为距离近，而且同样是鬼的原因，他清楚的感觉到对面那只鬼愣了愣，等它反应过来后，周围的阴气肉眼可见的浓了起来。
路辞书我以为它会拼死一博大开杀戒，可谁知道他脸上只出现了一个阴险的笑之后那个鬼突然安分起来，用和之前装可怜是一般无二的表情对路辞书道:
“这……呜呜呜，这位道长说的很对，而我也早已知道曾经的我的错了。而且为什么要污蔑我死性不改呢，我并没有见面就直接杀人啊。”
得益于它是鬼修的原因，说这些话的时候它简直是字字泣血。这可把路辞书给惊讶坏了——他完全没有想到一只鬼居然能情感居然能丰富到这种地步。
因此忍不住用讶异的眼神看它，鬼怪抓住了这一眼，朝他虚弱的笑了一下，然后说:“您为什么要觉得我是这样的鬼呢……”
它这最后一句话显然是跟林暗讲的，路辞书看向林暗，他分不清林暗是什么表情，也看不懂此刻听到这句话时候的心情，只能听到他冷冰冰的、没什么起伏的声音:
“哦？既然你觉得你单纯可怜为什么手上已经粘上两条人命了呢？既然你觉得你很无辜，为什么和别人讲自己经历事情的时候会偷偷释放精神压力呢？”
他这一段话说完，鬼的神色立刻变了很多——他在也不像当时那么镇定，却还是勉强笑道:“因为我在跟后来的人分享，免得别人和我一样上当受骗呀。”
林暗笑了一声，不置可否，他慢条斯理道:“哦……可是，我本来也不需要你的解释。”他话落下的那一刻，先前触碰到男鬼的那张复制立刻飞速分解起来——
就跟符纸一样，被符纸触碰到的那只已经杀了人见了血的鬼也迅速消融——那只鬼惊恐的叫了起来——“不！不！我还有没有带走他！啊！他必须要给我陪葬！他是我的饲养者！”
更多的话它并没有说完——符纸大大加速了他消散的速度，在这句话说完之后，它消失后得无影无踪。
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路辞书僵住——一只鬼竟然就被一张符弄得悄无声息的消失了吗？
林暗没理解到他的这份害怕，他转身伸手轻轻从路辞书身上拿下那一种符纸，见路辞书脸色仍然没有变得很好，他道:
“是不是受伤了？还有哪些地方伤着了？给我看看。”
路辞书慢吞吞扯他被林暗捧在手心里的手——也许是因为兔死狐悲的那一种心情，他兴致不是很高，懒洋洋的摇了摇头就不准备在多说话了。
路辞书收回手准备离开这个有点阴暗的正在崩塌的其他空间，但林暗握住了他的手——路辞书抬眼看向林暗，林暗正在看着他，两个人一对上视线，林暗率先开口:
“你心情好像不是很好。”
路辞书心不在焉:“没有的事。”
林暗看着他，心口颤动着的红线，给他带来对方一点点情绪。突然，他问:“是因为你觉得我刚才杀鬼的手段太残忍了吗？”
路辞书沉默，半晌，他说:“没有。那如果害了人杀人偿命，他得到现在这个下场是最有应得。”只是——虽然心中清楚这一点，但因为鬼怪遇上符纸的脆弱以及林暗毫不犹豫的动作他，还是让他单纯因为自己的身份而觉得不舒服。
毕竟站在站在路辞书的角度上会觉得没有安全感。
只是这些显然没必要说，路辞书慢吞吞的收手，他跟林暗道:“我们先出去吧。”
林暗没走，他拉住路辞书的手腕，说:“你和其他人不一样。我也和其他人不一样。”
不等路辞书想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他就被林暗带着离开了那个地方。
站到太阳底下，路辞书这才看到林暗身上的伤口——不知道是怎样的诡异术法导致的，他的伤口竟然慢慢的在往外面渗血。
而这件事情也不知道已经发生了多久了，反正等路辞书发现的时候他已经看到林暗苍白的脸色了，瞬间，路辞书没有心思在想之前林暗跟他讲的那句似是而非发话了。
他拉住林暗的身体帮他站稳，拧眉:“你居然受了伤？你如果处理那只会比较费劲，你可以配合我来呀。二打一又没什么不光荣，我们讲究，结果又不讲究过程。”
不知道为什么，林暗轻轻松松把那只鬼伤了他不太高兴，而见他流了血路辞书也仍然不太高兴。
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喜怒无常了起来——难道鬼都这样吗？路辞书轻轻皱眉，他把林暗带到车上，问他:
“现在怎么做啊？”
林暗拉住他，不知道为什么，路辞书瞧着林暗现在这表情竟然还从他脸上观察出一丝心情好的味道来——
错觉吧，受伤了还这么高兴。
然而不是错觉，林暗说话的声音的确带着一丝浅浅的笑意，他说:
“不是捉鬼的时候受伤的，只是用了一个秘法而已。所以才会这样，过一会儿就不会流血了。不过”林暗说话的语气里面带着抱歉，他说:“我今天失血有点多，给路辞书供奉的事情可能得晚上两天了。”
路辞书不是很在意，他盯着林暗还在冒血的胸膛，心不在焉:“没关系。你用了什么秘法啊？”作用是什么？他怎么没看到林暗用呢？而且他处理那只鬼的时候表现的明显很轻松呀。
“……真想知道？”林暗挑眉看路辞书——他没什么我奉献了却要藏着不说的想法，如果路辞书想知道，他是会说的。
路辞书点头:“嗯。”
林暗:“就是饲养者跟你的契约秘法啊。你不见了我很害怕，就用了。”
瞬间，路辞书不知道是什么心情了。他只能说:“离开了我，你又不是不能自保了，干嘛这么着急？”这句话说完，路辞书奇异的沉默了一下，最后说:
“我也一样。”
林暗伸手去扯他衣服，路辞书感觉到他碰自己的动静了，低头去看看他，然后看到一张乖巧对着自己笑的俊脸:“我害怕你怕。”
“……”心跳无端快了几分。路辞书看一眼林暗的手，没把他的手打开，他伸手去解林暗的衣服扣子，问他:“有没有什么帮助你伤口快点好的方法？”
林暗:“不用。已经好了。”他微微坐直身体，对路辞书道:
“我现在头有点晕，应该开不了车，晚一点再回去？”
路辞书看他一眼:“嗯。”他安静在车上待了一会儿——成为鬼之后无聊很多，这密闭空间也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路辞书本来就情不自禁关注着林暗，更别提他后面闻到林暗身上的香味了。
那股味道更浓密了。路辞书滚了滚喉结，还是忍不住问:
“你血流得更快了？”
说完这句话，路辞书听到细微的布料摩擦的声音，他听到林暗说:
“没有。”然而话是这么说的，路辞书却觉得那股香味更加浓了——林暗的血对他来说本来就是不可多得的宝贝，而且接下来他还要面临一段时间没补品的样子，这味道也就越加诱人了。
路辞书终于忍不住转头了，然后他看到林暗叼着他的衣服下摆在擦他身上的血迹。
路辞书感觉那点红对他的诱惑就好像是绝世美酒对酒鬼的诱惑一样，他克制不住的滚着喉结，眼睛没什么分寸的落到林暗手上——
他觉得林暗拿纸巾擦血好可惜。
大概是自己的眼神太有存在感了，路辞书被林暗叫住了:“你……看我做什么？”
路辞书眼睛在林暗身上留恋，最后忍不住说出了心里话:“这样子好浪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