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闻言气得想给慕容骁一巴掌，看着他冷笑道：“难道不是王爷故意把人放走的吗？”
慕容骁本来挺急的，被她这么一问，心里咯噔一下：“我没有，真的，阿昭，你相信我，不是我放他走的。”
楚昭自然不信，阴阳怪气道：“就算不是王爷，他走与不走对王爷也没什么损失，王爷急什么？”
“我……”慕容骁欲言又止，看看帐中对他虎视眈眈的萧驰，铁锤萧将军，有些话不好让别人听去，便凑到楚昭耳边轻声道，“那孙子偷走了本王的玄铁扳指。”
“什么？”
楚昭再也无法淡定，伸手抓住了他的衣领：“你再说一遍，偷走了什么？”
慕容骁吓一跳。
萧驰，铁锤和萧将军也都吃了一惊。
楚昭很少发火，有时即便很生气，也会极力克制，不会轻易被情绪主导。
可是现在，她真的在发火，而且发了很大的火。
她揪着慕容骁的领子，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那双总是波澜不惊的眸子，此刻全是喷薄欲出的怒火。
慕容骁心虚的不得了，在她手里忘了挣扎，讪讪地又重复了一遍：“他把本王的玄铁扳指偷走了。”
萧驰离得近，听到了慕容骁说玄铁扳指。
想当初在云州，他和楚昭月夜练剑被慕容骁撞见，慕容骁发了很大的火，要把他关进地牢严刑拷打，就是因为楚昭偷偷摘走了慕容骁的扳指，慕容骁才妥协放过他。
那时起，他一直以为那个扳指对慕容骁很重要，但现在看楚昭的反应，似乎那个扳指对楚昭更为重要。
所以，扳指到底有什么秘密？
萧驰心下疑惑，楚昭已经松开慕容骁，面色也恢复了平静。
“扳指一直在你手上，冯观岚是如何得手的？”她平静地问道。
慕容骁见她直言不讳地说出冯观岚的名字，就明白她已经什么都知道了。
既然如此，也没什么好再隐瞒，示意铁锤和萧将军回避，打算把事情向楚昭和盘托出。
铁锤和萧将军不听他指挥，都向楚昭看过去，直到楚昭点头，两人才出了帐篷，守在外面。
“说吧！”楚昭阴沉着脸道，“你最好一字不差和我说清楚，否则后果你自己承担！”
慕容骁只得对她实话实说。
“在凉州时，冯观岚写信来要与我合作，但我没有答应他，我并不想与他合作，只想着先和他虚以委蛇，利用他达成一些目的。”
“哼！”楚昭不等他说完就冷笑一声，“就你这脑瓜，还要利用别人，别人也是和你一样想的。”
慕容骁臊得脸通红：“是，我知道他也在利用我，但我们相互利用，我不一定吃亏。”
“不吃亏，不吃亏你扳指怎么没了？”楚昭忍不住想大嘴巴抽他。
慕容骁说：“扳指的事确实是我大意了，我先前一直搞不懂扳指有什么用，就寄了一只假的给冯观岚，让他帮忙打听一下有什么用，前几天他突然来了军营，我怕他发现我手上的真扳指，就暂时取下来存放，我以为他不知道，谁知他居然生了贼心……”
楚昭还是没忍住，抬手在他脑袋上拍了一巴掌：“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要不是看在你祖爷爷的面子上，你早死八百回了你知道吗？”
慕容骁没想到她真打，不自觉地缩了下脖子，像个犯错的孩子挨了家长的训，什么硬气话也不敢说。
“你就这么想要皇位吗？”楚昭问他，“你以为做皇帝跟你做王爷一样简单吗？”
慕容骁被她戳穿心思，嗫嚅道：“虽然不简单，但也不会太难，本王毕竟也做了很多年的准备。”
“你还敢犟！”楚昭眼一瞪，又把巴掌扬起来。
慕容骁缩头往一旁躲了躲，说：“本王不是犟，本王是不想失去你，本王只有做了皇帝，才能把你留在身边。”
楚昭：“……说得这么好听，你得到过我吗，就不想失去我，你以为你是谁，别说你做了皇帝，你就是做了玉帝，也照样留不住我。”
“就是，你把阿昭当什么人了，我都不敢勉强她跟着我，你小子真敢想。”萧驰过来走到楚昭身旁，揽着她的肩膀骄傲道，“是阿昭自己选的我，懂吧，阿昭愿意要谁就要谁，她不想要的，谁也勉强不来。”
慕容骁大受伤害，心中刺痛，不敢对楚昭发火，便冲着萧驰怒道：“她是本王的王妃……”
“又来，又来。”萧驰不耐烦地打断他，“这话我都会背了，有什么用吗？”
“……”慕容骁哑了声，红着眼睛盯着他，像头挫败的斗牛。
“看我干什么，你觉得你近来的行为哪点能配得上阿昭？”萧驰嗤笑道，“你的宝贝扳指都丢了，你还不知道它的用处，就凭这点，别说做皇帝，你连做靖南王都不合格。”
“你合格，说得像你知道似的。”慕容骁不服气地顶回去。
萧驰说：“我又不是靖南王，我不知道是正常的，但只要我开口问，阿昭随时都会告诉我，是吧阿昭？”
“行了，都别说了。”楚昭揉着眉心叫停两人，缓缓道，“玄铁扳指一共有五枚，另外四枚分别在京城四大家族的族长手里，它们合在一起可以打开承天殿龙椅下的暗格，暗格里有一份我亲笔写的圣旨。”
“啊？”
萧驰和慕容骁同时发出一声惊呼，谁也没想到扳指的秘密竟然是这样。
“圣旨上写的什么？”慕容骁迫不及待地问。
楚昭都说到这个份上，自然不会再隐瞒他，接着说道：“圣旨上写的是，如果有一天天下大乱，群龙无首，或者楚氏子孙昏庸残暴，不能庇佑苍生，五个拥有扳指的人可以合力取出圣旨，选出一个众望所归之人来继承皇位，无论他姓氏出身，只要有能力重振朝堂，重整山河即可。”
“……”
慕容骁整个人都愣住，下意识又去做那个转动扳指的动作，奈何手上已经没有扳指。
原来他研究了那么久的扳指，藏着他最渴望得到的东西。
扳指戴在手上的时候，才是他离皇位最近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