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致远靠在宽大的航空座椅里，闭着眼，眉间还带着一丝长途飞行的倦意。
机舱内的灯光早已调暗，只有他头顶那一盏阅读灯散发着昏黄柔和的光晕。
像一轮孤月，照亮他略显疲惫的侧脸。
安迪走近时，带着一阵若有似无的淡香，不是香水，更像是沐浴后清爽又带着暖意的气息。
她声音很轻，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
“程总，我学过泰式按摩，要不要我帮您放松一下。”
程致远睁开眼，目光先是落在她端着的水杯上，然后才顺着那纤细的手指，缓缓上移。
安迪换上了一身丝绒质地的墨蓝色睡衣。
款式看似保守，但柔滑的布料却极其熨帖地勾勒出她饱满的胸线和纤细的腰身。
领口处点缀着细腻的蕾丝，若隐若现地透出锁骨下方的一小片肌肤。
他用余光扫过，心中那点疲惫瞬间被一种微妙的兴致所取代。
他嘴角牵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身体朝窗户方向略微侧了侧，让出些许空间。
“哦？
你还懂这个？
那就……有劳了。”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的沙哑。
安迪浅浅一笑，将水杯放在他旁边的小桌台上。
她并没有急于动作，而是先轻柔地说。
“您先完全转过身去，背对着我比较好操作。”
程致远依言缓缓转身，将整个后背朝向了她。
他能感觉到安迪轻轻跪坐在他座椅旁边的地毯上。
这个高度差让她恰好能方便地触碰到他的肩背。
随即，一双微凉但很快变得温热的手，轻轻按上了他的太阳穴。
最初的触感很轻，像是羽毛拂过。
她的指尖温柔地打着圈，力度由浅至深。
“长时间飞行，这里最容易紧绷。”
她吐气如兰，气息若有若无地拂过程致远的耳廓。
程致远舒适地喟叹一声，重新闭上了眼睛。
太阳穴的按压持续了一会儿，那双手开始下移。
指尖先是梳理着他后颈僵硬的肌肉。
然后用手掌根部稳稳地压住肩井穴，不轻不重地揉按起来。
她的手法确实专业，力道穿透肌肤，精准地击中那些酸胀的结节。
程致远能清晰地感觉到肌肉在那一波接一波的力道下，从僵硬逐渐变得松弛柔软。
“力度可以吗？”。
安迪低声问，她的脸似乎离他的后颈很近。
“嗯，正好。”
程致远含糊地应着，意识在舒适的按揉和身后传来的女性馨香中，有些漂浮。
接着，那双手开始在他的背部游走。
隔着薄薄的衬衫面料，她的手掌温度清晰地传递过来。
她似乎很懂得如何撩拨，指腹时而用力按压脊柱两侧的肌肉，时而又用指尖像弹琴一般轻轻滑过。
这种恰到好处的触感，混合着专业的按摩和若有似无的挑逗，让程致远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
按摩的节奏变得缓慢而充满暗示。
她的手指偶尔会“无意地”滑到他肋骨外侧，或是在腰眼处流连徘徊。
程致远甚至能感觉到，在她变换动作时，她胸前柔软的弧度会偶尔、极其短暂地擦过他的臂膀或后背。
那触感转瞬即逝，却像投入静湖的石子，在他心里漾开一圈圈涟漪。
他没有动，也没有睁眼，全然享受着这种隐秘的暧昧。
机舱内异常安静，只有引擎低沉的噪音和他们之间几乎不可闻的呼吸声。
过了一会儿，安迪的手停了下来，却没有立刻拿开。
她只是轻轻地、持续地将掌心贴在他的背心，仿佛在感受他身体传来的温度和心跳。
然后，她更加俯身向前，嘴唇几乎要贴到他的耳朵，用气声轻轻问道。
“程总，感觉好点了吗？”。
程致远在这一刻突然动了。
他猛地转过身，动作快得让安迪微微一惊。
由于她原本跪坐的姿势且离得很近，这一转身，两人几乎面对面，距离近得能看清彼此眼中映着的微弱灯光。
程致远的目光深邃，带着一丝玩味，直直地锁住安迪有些慌乱的眼眸。
他没有立刻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这样看着她，空气中弥漫着无声的张力。
他缓缓抬起手，并没有触碰她，只是用指尖轻轻拂过她睡衣领口那精致的蕾丝边缘，动作慢得令人心焦。
他看着她在自己目光下微微泛红的脸颊，才低沉着嗓音，缓缓开口。
“手法是不错……不过，我更好奇，你还学过什么？”。
安迪迎上他的目光，眼中掠过一丝了然的妩媚。
她顺势向前倾身，几乎贴在他耳边，气息温热。
“那要看程总……想了解到哪一步了。”
话音未落，程致远手臂稍稍用力，便将她从地毯上带起，轻盈地揽入怀中。
座椅之间的扶手早已收起，空间虽显局促，却恰好容得下两人紧密相贴。
他低头，吻顺势落下，不再是之前的试探，而是带着明确占有欲的深入。
他的吻带着不容抗拒的力度，却又在深入时化作令人心颤的缠绵。
安迪在他怀中微微仰头，承受着这个吻，指尖无意识地揪紧了他肩部的衬衫面料。
当他的舌撬开她的齿关，她发出一声极轻的呜咽，不是抗拒，更像是被点燃的回应。
机舱内恒温的空气仿佛骤然升温，肌肤相贴处泛起潮热。
他的手掌顺着她丝绒睡衣的脊线向下滑去，布料异常柔滑，其下的腰肢曲线不盈一握。
隔着两层衣物，身体紧密相贴的摩擦感被放大了无数倍。
安迪感到他胸腔里传来的有力心跳，与自己骤然失序的心跳混杂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她试探性地用指尖解开他衬衫领口的第一颗纽扣，微凉的指尖触到他温热的锁骨肌肤，程致远的呼吸明显一沉。
他稍稍撤离这个吻，额头抵着她的，呼吸灼热地交织。
昏暗光线下，他的眼神深不见底，翻涌着毫不掩饰的欲望。
“在这里？”。
他哑声问，更像是一种确认，一种给予她最后退却机会的、仅存的风度。
安迪没有回答，只是用行动表明心意。
她仰起脸，主动将吻印在他的喉结上，感受到它在她唇下滚动。
这是一个无声而大胆的许可。
程致远低哼一声，所有克制土崩瓦解。
他揽着她腰肢的手臂收紧，另一只手已探入她睡衣的领口。
蕾丝边缘擦过他的手背，而掌心之下，是更细腻光滑的肌肤和饱满起伏的弧度。
安迪在他触碰时轻轻一颤，身体却更软地贴向他，像藤蔓寻到依靠。
宽大的航空座椅此刻成了私密的方舟。
他调整姿势，让她半倚在放倒的椅背上，身躯随之覆上。
亲吻变得细碎而密集，从唇瓣流连至颈侧，再滑向睡衣敞开的领口下方。
安迪的呼吸彻底乱了节拍，手指插入他的发间，无意识地收紧。
机舱引擎的低鸣成了最好的掩护，将细碎的喘息与衣料摩擦的窸窣声尽数吞没。
所有的声音都化作了压抑在喉间的呜咽与他的名字，破碎不堪。
程致远俯身，将她的喘息与呻吟尽数吞入口中。
极致的浪潮席卷而过时，世界有片刻的空白。
只剩下两颗剧烈跳动的心脏，和交织在一起、无法平息的灼热呼吸。
程致远没有立刻离开，他的重量部分压在她身上，脸颊埋在她颈窝，平复着呼吸。
安迪的手仍环着他的背，指尖无意识地划过他汗湿的衬衫。
机舱外的云层无声掠过，脚下是沉睡的大地，而他们在这悬浮的密闭空间里，共享着一个不可言说的秘密。
良久，他支起身，在昏暗光线下凝视她潮红未褪的脸颊和迷蒙的眼。
他伸手，用拇指指腹轻轻擦过她湿润的眼角，动作带着事后的温存。
他起身，将她也被拉拽起来的睡衣拢好，丝绒布料恢复了些许体面，却掩不住空气中弥漫的、浓烈的欢爱气息。
当空乘端来水杯，职业性地避开所有不该看的细节时，程致远接过水杯，先递给了蜷在座椅里、脸颊依旧绯红的安迪。
他看着她小口喝水时微微颤抖的睫毛，嘴角勾起一个极淡的、心照不宣的弧度。
飞行仍在继续，但有些东西，已经彻底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