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杰悠然自得地坐在高槿之家客厅的沙发上,手中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茶,不紧不慢地一口一口抿着。无论高槿之说什么,他都恍若未闻,完全没有要起身离开的意思。
高槿之见状,心中不禁犯起了嘀咕。他眉头微皱,暗自思忖:“难道向杰知道思筝在哪里?他可是个 It 高手啊,如果他通过某种技术手段定位到了思筝的手机,那岂不是……”想到这里,高槿之的心头愈发沉重起来。
为了不引起向杰的怀疑,高槿之强作镇定,看着向杰,礼貌地说道:“杰哥,这样吧,我先去房间换个衣服,然后咱们再一起想办法,您看可以吗?主要是我就这么穿着裤衩儿坐在这里,还真是有点儿冷呢。”
向杰闻言,上下打量了一下高槿之,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说道:“行吧,别再给你冻病了,那我可就罪过了呢。”
高槿之如蒙大赦,赶忙站起身来,向向杰礼貌性地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快步走向房间。一进房间,他立刻反手将房门锁好,接着像一阵风似的冲到衣柜前,“哗啦”一声打开柜门,对着躲在里面的龚思筝,压低声音说道:“向杰来了,你快看看,是不是你的手机被他给定位了?”
龚思筝一脸惊愕,同样压低声音惊叫道:“不可能啊,我明明已经把手机关机了!”
高槿之嘴里嘟囔着,眉头微皱,似乎对眼前的状况感到十分困惑和不解。他喃喃自语道:“这可真是太奇怪了,他好像知道你在我家一样,无论我说什么,他都完全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一旁的龚思筝听到这话,娥眉微微一皱,露出一丝担忧的神色。她思考片刻后,对高槿之提议道:“这样吧,你就跟他说,让他去我朋友的酒庄找找看。这样或许能暂时把他打发走。另外,你这里有没有备用手机呢?我担心我一开机,就会被他通过定位找到,反而会惹出麻烦来。”
高槿之立刻明白了龚思筝的顾虑,他连忙点头,然后转身走到衣柜前,爬上梯子,从衣柜顶上一个积满了厚厚一层灰尘的盒子里翻出一台老式手机。这台手机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但好在还能正常使用。
高槿之将手机递给龚思筝,龚思筝接过手机后,迅速将自己的手机卡插进卡槽里。待手机开机并显示出信号后,她对高槿之说道:“好了,这样就没问题了。你要是有什么事情,可以随时给我发信息。”
高槿之看着龚思筝,心中有些担忧,但还是安慰道:“别担心,我会想办法处理好这件事情的。如果按照你说的去做,他还是不肯离开,那我就想办法把他引出去,你就趁这个机会赶紧离开我家,免得被他抓到了,反而会有更多的麻烦。”
龚思筝听了高槿之的话,心中稍感宽慰。她轻轻踮起脚尖,在高槿之的唇上轻轻吻了一下,温柔地说道:“我知道啦,放心吧。不过,你这次可又欠我一次二人世界哦~”说完,她调皮地笑了笑,然后转身躲回了衣柜里。
高槿之换好牛仔裤后,动作缓慢地走出房间,仿佛每一步都承载着某种思考或犹豫。他的目光落在一直紧盯着他的向杰身上,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杰哥,”高槿之开口说道,声音中透露出一丝调侃的意味,“你和思筝姐吵架后,她离家出走可不是一次两次了,怎么这次你会如此担心呢?”
向杰的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对高槿之的问题感到有些意外。他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地回答道:“因为她这次什么都没带,我担心她一个人在外面,连吃饭都成问题。”
高槿之一听,心中猛地一震。他突然意识到,面前这个男人的思维方式与大多数男人截然不同。通常情况下,当夫妻吵架后女方离家出走时,许多男人可能会暗自庆幸,甚至巴不得她永远不要回来。毕竟,这样一来,他们就可以暂时摆脱婚姻的束缚,享受自由的生活。然而,向杰却完全不是这样想的,他所担心的竟然是龚思筝在外面的生活状况,担心她没有钱吃饭、住宿。
高槿之不禁对向杰的这种态度感到钦佩,同时也对自己的想法产生了一丝自嘲。他低头看着地面,轻声说道:“杰哥,你真是个好男人啊。要是换成我,恐怕巴不得她赶紧跟我离婚才好呢。”
向杰听了高槿之的话,微微一笑,似乎并没有把他的自嘲当回事。他平静地说:“也许等你结婚有了孩子之后,想法就会和我一样了。”
高槿之一脸无奈地叹着气,喃喃自语道:“也许吧,毕竟未来的事情谁也无法预料。不过,杰哥,我还是想了解一下,你都找过哪些地方呢?”
向杰皱起眉头,若有所思地回答道:“我先去问了老徐,可她说根本没见到思筝。然后,我又去了阿梨家,结果也是一样,不仅没见到思筝,而且阿梨似乎对我和她吵架的事一无所知。”
高槿之沉默片刻,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连忙说道:“对了,我记得思筝姐有个开酒庄的朋友,你有没有去那里找过呢?”
向杰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他紧咬着牙关,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没有,我根本没想到她会去那里!”
高槿之看着向杰那副仿佛要吃人的模样,心中有些发怵,赶忙解释道:“这……出门在外,找朋友求助也是人之常情嘛。”
向杰重重地叹了口气,像是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缓了口气说道:“唉……你不了解那个人和她之间的事情。不过,不知道也好,不然她在你心目中那好姐姐的形象恐怕就要彻底崩塌了!”
听到这里,高槿之就算再愚钝,也多少明白了一些其中的原委。能让一个男人如此咬牙切齿,恐怕也只有那种事情了吧。
高槿之见状,急忙柔声宽慰道:“杰哥,你千万别老是往那方面去想啊,也许……之前真的只是一场误会呢。自从我认识你和思筝姐以来,我就一直觉得你们俩都是三观特别正的人呢。”
向杰听了高槿之的话,脸上露出一丝苦笑,他缓缓说道:“槿之啊,那个酒庄我实在是没有勇气再去了,要不这样吧,你陪我一起去怎么样?”
高槿之略微迟疑了一下,然后回答道:“行吧,那我先回房间拿一下我的钥匙和背包,然后我们就一起去。”说罢,他转身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向杰见状,点了点头,然后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有气无力地坐回了沙发上。他心中暗自思忖着:“看这样子,思筝说她爱高槿之的那些话,恐怕只是为了气我罢了。而且,以槿之的性格,她这里应该也藏不住思筝才对。”想到这里,向杰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低下头,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试图用茶水来压压心中的不安。
过了一会儿,高槿之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他手上拿着钥匙和包包,走到向杰身边说道:“杰哥,我准备好了,咱们走吧。”向杰站起身来,两人一起出门,朝着酒庄的方向走去。
二人走后没多久,龚思筝像做贼一样,小心翼翼地走到客厅窗帘后面,透过窗户的缝隙,紧紧地盯着楼下的两人,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小区门口,她才如释重负般松了一口气。
龚思筝转身快步走回房间,迅速换上一身休闲装,然后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她动作迅速而利落,仿佛生怕有人会突然闯进来似的。收拾好行李后,她环顾了一下房间,确认没有遗漏什么重要物品,便毫不犹豫地拎起行李箱,离开了这个让她感到有些恋恋不舍的高槿之家。
站在路边,龚思筝的心情有些沉重。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否正确,但内心的声音告诉她,她必须这么做。她在路边徘徊了许久,脑海中不断闪过和高槿之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心中的想法也越来越清晰。
终于,龚思筝下定了决心,她拦下一辆出租车,告诉司机目的地后,便静静地坐在后座上,一言不发。
一路上,龚思筝都在思考着接下来该如何面对高槿之,以及如何处理和丈夫之间的关系。不知不觉间,车子已经停在了小伟家楼下。
龚思筝付了车费,拎着行李箱走进小伟家。小伟早已在客厅里等候多时,见到龚思筝,他连忙迎上去,关切地问道:“思筝姐,你怎么突然来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龚思筝微微一笑,故作轻松地说:“没什么大事,就是想过来看看你。”
小伟陪着龚思筝在沙发上坐下,看着她略显疲惫的面容,心中不禁有些担忧。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思筝姐,我就不明白了,那个高槿之真的有这么好吗?值得你这样子和姐夫吵架?”
龚思筝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温柔,说道:“你不懂,他才是我心中的理想型。”
小伟皱了皱眉,追问道:“那你为什么不离婚嫁给他呢?”
龚思筝的笑容瞬间消失了,她的眼神变得黯淡无光,沉默了片刻后,缓缓说道:“我的家境不如他未婚妻,所以谈个恋爱还可以,结婚嘛……指定不行。”
小伟听了,顿时愣住了,他没想到龚思筝会这么说。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说道:“我发现你真的很矛盾,那假如他们找过来怎么办?”
龚思筝看着小伟,嘴角不由得泛起一抹笑容,轻声说道:“傻瓜,人家都已经给台阶下了,难道还不顺着台阶下来吗?怎么着?难不成还想站在顶端欣赏风景不成?”
小伟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道:“那我给姐夫打个电话吧,问问他现在到哪儿了。”
龚思筝摆了摆手,连忙说道:“别着急,他俩现在应该正在去酒庄老陆那里的路上呢,等一会儿再说吧。”
小伟点了点头,又问道:“行吧,那你饿不饿啊?我去给你煮碗粉吃吧。”
龚思筝一听,眼睛顿时亮了起来,满脸期待地说道:“好啊,我正好好久都没吃过你煮的粉了呢。”
小伟见状,也笑了笑,转身走进厨房,开始为龚思筝煮粉。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向杰和高槿之却并不像龚思筝和小伟这样轻松愉快。两人来到酒庄后,被告知老板不在,需要稍等一会儿。于是,他们只好在酒庄的大厅里干坐着,这一坐,就是将近一个小时。
终于,老陆回来了。他一见到向杰和高槿之,立刻热情地迎了上来,招呼他们去办公室里喝茶。
向杰和高槿之跟着老陆走进办公室,屁股刚一沾到沙发,老陆就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你们俩今天过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向杰和高槿之对视一眼,然后由向杰开口说道:“陆哥,是这样的,我和龚思筝吵架了,我想请您帮我劝劝她。”
老陆一听,脸色立刻沉了下来,他看着向杰,语重心长地说道:“向杰啊,你说你和思筝吵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跟自己的老婆吵架呢?你就不能让着她点吗?”
向杰被老陆这么一说,心里顿时有些不是滋味儿,但又不好反驳,只能低着头不吭声。
老陆见状,继续说道:“你看看你,都这么大个人了,还这么不懂事。夫妻之间,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沟通的呢?非得吵架,这多伤感情啊!”
向杰越听越觉得委屈,他忍不住抬起头来,辩解道:“陆哥,我知道我有错,可这次真的不怪我啊,是龚思筝她……”
“好了好了,你别解释了!”老陆打断了向杰的话,“不管怎么样,你作为一个男人,就应该大度一点,多包容一下你的老婆。你要是连这点都做不到,那你还怎么当人家的丈夫呢?”
向杰被老陆说得哑口无言,一肚子的气却又无处发泄,只能在心里暗暗叫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