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瑛和李书锦二人同坐在皇后厅内的左右下首喝茶,却觉得暴雨中的空气格外憋闷。空气里的水汽也让人觉得格外凝重和黏腻。
向岚看着气氛凝滞的二人,浅浅笑着:“今日真是不巧,恰好将二位妹妹困在了这里。”
郭瑛微笑着回话:“不妨事,妾身正巧可以多陪姐姐聊聊天。下雨天留客,我们只能多叨扰一下,多讨些好茶吃吃。”
向岚轻笑起来,带这些调笑,温和的说着:“你那边的茶难道就比我的差了?前段时间官家可没少赏赐,你可别诓我。”
郭瑛面颊泛红,微微低头说着:“妾身受的那点恩惠怎及娘娘万千宠爱?娘娘可别打趣妾身了。”她回答的滴水不漏,让向岚比较受用。
李书锦看着二人你来我往的说着,也趁机说着:“皇后娘娘福泽深厚,我们这些作嫔妃的自是比不了一点。趁着这场大雨,我们也趁机沾沾福气。”
向岚笑着让人给二人上了些果子,嬉笑着说:“快吃些吧,多吃些,好堵住你们二人的嘴。”
三人齐齐笑着,一同吃着果子、聊着天,画面显得十分温馨。
三人聊着聊着,便聊到了长公主身上。向岚所生的长公主已经两岁多了,十分乖巧可爱。郭瑛与李书锦二人就夸赞着,哄向岚开心。
忽然李书锦话题一转:“郭姐姐,你什么时候有好消息啊?前段时间你可都承欢好长时间呢。”
郭瑛脸色一沉,因为赵顼并没有打算让她生孩子,每次早晨都有一碗苦苦的汤药等着她。她也哀求过,赵顼给她的理由是,现在还皇后还没有嫡子,郭瑛不能着急。应先帮郭家把势力做强,将来郭瑛她们母子也好有个依仗。一切都听起来十分合理,但是她心里还是会难过,觉得赵顼对自己有所提防。
郭瑛看着李书锦略带着些得意的脸,掩藏起脸上的尴尬,带着些羞涩的回答:“好妹妹,子嗣的事情,我还是以官家的意思为主。许是时候未到吧,等过些时日可能就有好消息通知妹妹了。妹妹尽可耐心等待。”
郭瑛的话说的十分温柔和善,可是李书锦听来却十分刺耳。耐心等待!等待什么?等官家的垂爱吗?还是等她有了孩子的炫耀?她现在都没侍寝过,可不是只能等?
李书锦骄傲的心气又上来了,她回道:“姐姐哪里话?妹妹也想耐心啊,可是这不是替姐姐着急吗?这么多时日都没消息,确有些可惜。”她话里话外已经开始带着些荆棘。
郭瑛被她说的心里十分不舒服,只是在皇后面前也不好与她争执。就淡笑道:“妹妹还是年轻了些,难免心浮气躁。机缘到了自然就来了;若是机缘没到,走进门的也会飞了。”她暗指当初官家进了李书锦的院子,只坐了下就离开了。
李书锦被她呛道,憋红了脸:“你……!反正我也不着急……”最后她看了皇后一眼,只能嘟囔了一句,忿忿的端起茶杯喝茶。
向岚见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快要争执起来,连忙打着圆场:“你们呀,年纪轻轻的急什么?我也是跟了官家很长时间之后才有的大公主。等这些时日风头过了,我再劝劝官家排寝的事,让他多进进后宫。”
二人起身谢过向岚,见风雨小了一些,也就不想再面对着对方,起身告辞了。向岚还让宫婢为二人撑伞送行。但不多时宫婢们就回来了,说二人见未下雨了,准备趁雨后凉爽四处逛逛,就让她们回来了。
入夜时分,一声尖利的呼叫声从御花园传来:“快来人啊——,郭才人落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