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机场。
林默还是第一次到魔都，他记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在脑海中记下坐标。这样下次再想来这里，就不需要坐飞机了。
魔都和蔚城那种小城市果然不一样，从机场人们的情绪就可以看出来，大部分人都是紧张、急切的、带有强烈目的性的。
空气里夹杂着各种香水的味道、香烟的味道和雾霾的味道，来往人群行色匆匆，似乎在刻意压缩自己的时间。
林默和蒙娇娜与被托运的独角心汇合后，离开了机场，乘坐地铁到郊外的联合工业园。
这里有联排的厂房和员工宿舍，也有集中的购物市场，从外界看起来有些冷清，因为街道上没有什么行人，这个时间点，大部分穿着蓝色工装的人都已经在上工了。
蒙娇娜侧脸看着独角心：“证件带了吗？”
“带了。”
独角心说道，她拿出一个警官证，递给蒙娇娜。
妖盟还有这个？
林默狐疑地看了一眼证件，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这应该是假的。
很多工厂，你说自己是某某某的家属，人家不一定认识你，根本就不会放你进去，除非你打电话来叫人出来带你进去。
毕竟工人太多了，守门的保安哪里记得那么多。
也许他们压根就不认识。
但如果你说是警察办案，需要配合，找某某某，就方便很多。
注意到林默的表情，蒙娇娜咳嗽了两声：
“这是真的，无论是我们妖盟，还是巫师联盟，都有一部分人是加入了国家编制的公安系统的，只不过有独立权，不受管制。”
“就是特殊清理部门？”
林默好奇地问道，他对现代社会巫师、妖族和人类的相处模式确实一无所知。
“是的。”
蒙娇娜颔首，独角心凑到林默耳边说道：“巫师你如果需要，也可以申请。”
林默摆了摆手，觉得还是算了，自己似乎不太需要用得到。
他们来到了工业区大门的保卫处，独角心上前和保安沟通，因为她能随时读取人家的思想，所以沟通起来很顺利。
一般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就很容易找到沟通的窍门，让对方迅速被你代入节奏中。
“你们跟我来吧，我带你们去见我们的主管，他应该会知道你要找的人。”
“嗯嗯，谢谢。”
独角心是一个很有礼貌的姑娘，和蒙娇娜完全不同。
林默跟着几人走进了工业区的办公大楼，乘坐电梯到了3楼主管办公室。
工业区的办公楼和商业区办公楼完全不一样，空旷，空间很大，哪怕一个主管，在3楼也可以拥有一间大办公室。
而不像写字楼里，只有一个小隔间，或者隔断。
主管是一位身材发福的中年胖子，穿着皱皱巴巴的灰色西装，一点也没有魔都人的精致。
“魏主管，这位是蒙警官，她想向您咨询一点事。”
“警官？”
中年胖子立刻坐直了身板，他还没想过警察会来找自己。
保安出去了，蒙娇娜走到中年主管身边：“你别紧张，找你只是为了核实一些信息。”
“您说您说。”
主管立刻请蒙娇娜等人坐在了办公室的黑色皮质沙发上，为他们倒了三杯水，自觉地坐到了对面，一副好市民的样子。
甚至没有要求查看蒙娇娜等人的警官证。
主要是蒙娇娜的气场太强，哪怕她顶着一头银发，也没有引起中年主管的怀疑。
再加上她带着墨镜，看不出年龄。
蒙娇娜点燃一支烟，问道：“王富贵，在你们这上工吗？”
“在，在，我们工厂里有好3个叫王富贵的，都是外地人，不知道您找的是哪一位？”
主管的记性很好，平时他还要负责给这些工人算考勤、绩效和工资，财务只负责发工资，所以他能记得工人们的名字。
独角心立刻递给主管一张照片：“就是这个人。”
照片上是一个长相普普通通的男人，年纪大概在24岁左右，平头，小眼睛，脸上还有雀斑。
“有的有的，他是我招的这批工人里，最上进，最努力的一个。”
主管指着照片说道，然后突然疑惑地问，“他看起来很老实的，犯了什么事吗？”
“没有，他是我们一个案子的目击证人，我们只是想找他了解一下情况，你不用担心。”
“好的，那我这就打电话，叫他过来。”
“我们之前打过他的电话，停机了。”
独角心说道。
主管摆了摆手：“我打他工友的电话。”
胖主管走到一旁，拨通了某个电话。
“叫王富贵来我办公室一趟。”
“好的，主管。”
中年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转过身对蒙娇娜笑了笑：“马上就好了。”
然后，他就听到电话那头说道：“主管，我叫不动他。”
“什么情况？”
“他说他要工作，让我也努力工作，不要打扰他，主管你知道的，他是个古怪的家伙。”
胖主管皱了皱眉：“跟他说有警察找他，快让他过来。”
“好的好的。”
电话另一边似乎还在努力劝说…
25分钟后……
胖主管喝了一杯茶，讪笑地看着林默三人。
“不然我带你们过去。”
“好。”
蒙娇娜颔首，林默和独角心跟在她后面，由胖主管带路，一直来到了厂房里。
他们是搞点子物件组装的，每个工人都是流水线作业，工作枯燥而乏味。
每天一早上工，中午吃饭之后又得继续，每个人的脸上都是麻木的，眼神里没有光。
唯独王富贵不同。
他双眼炯炯有神地看着操作台，每一个零件和电子版的组装，他都做得非常用心。
只不过，他的双眼除了有神之外，还布满了红色的血丝，黑眼圈和眼袋都很重，一看就是熬了几个通宵的样子。
他在这一群人中就是个异类，很容易就看出来了。
“小王吧，是我们厂里新员工中上手最快的，速度快，精准度高，还任劳任怨，唯一就是不喜欢人家打扰他的工作，还劝其他工友和他一样无偿加班，哎，我说了好几次，他就是不想休息。”
中年主管咽了口唾沫，他特别害怕警方因此调查他们工厂，哪怕厂里本身没什么事，但只要一有警察来，他总是觉得有些坐立不安。
这大概就是性格的问题。
况且，他们厂里还真有点事，就比如这位王富贵，经常加班，厂里也没有给额外的补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