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与屈辱，在漆黑的房间里弥漫，窗帘敞开，外面的亮光照的屋内勉强视物。
郑小丽瘫坐在地上，鼻青脸肿，满身伤痕，嘴角有些粘稠的血液混杂着液体滑落。
她白皙的脸颊微微肿胀，白嫩的胸脯半裸在外，几个深可见血的齿痕清晰可见。
“你走吧，我不报警，你也不要再出现。”她含混不清的说着，双目无神的看着不可知之处。
罗洋从享受的状态中抽离，复又变成了狰狞的模样。
“你报警又能怎么样？我们是男女朋友！”
郑小丽的目光聚焦了一些，迟疑着抬起了头。
“这是你第一次说我们是男女朋友......”
罗洋瞬间变脸，狰狞不再，仿佛有些病态的温柔，弯腰伸手抚摸着郑小丽肿胀的脸颊。
“我们肯定是男女朋友啊！”
说着，他动作粗暴的将那些碍事的布匹化为碎片，动作粗鲁！
郑小丽眼中刚聚拢的那些光彩再次消散，任由他将自己从地上拽起来，反身弓背押在床上，一股冷风从股间划过，她已然和他的状态一样。
不着寸履。
他像头牲口，不，他就是一头牲口，一头没有情感、没有怜悯、没有同理心的牲口。
......
......
房间门被打开，然后又被重重的关上，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雨，雨丝混合着初夏的风吹动劣质的窗帘，拂在床上，外面路灯的散射灯光映照着屋内模糊的影子，形如鬼魅。
而在这鬼魅的舞动中，有一个毫无生气的行尸走肉安静的坐着，无声的哭泣着。
眼泪顺着她受伤的脸颊滑落，滴在她青紫的胸脯上，蛰的脸疼、胸脯也疼，但是心最疼。
眼泪流了一会儿，她的眼睛便干涩起来，泪水也仿佛消失了一般，任由她如何伤心也不愿意再出来。
她摸索着找到被罗洋扔在一边的廉价小包，掏出手机拨通了王警官的电话。
“你们把他抓进去吧，他就是个畜生！”她语气冰冷，冰冷下又带着祈求。
王警官应该是在熟睡中被吵醒，一时间估计没反应过来是谁。
“你哪位？”
郑小丽没有回答，直接挂断了电话。
她更伤心了，果然啊，口口声声说着要她相信他们，可结果是电话打过去之后连她是谁都不知道。
一股莫名的力量推动她爬到了窗边，她把胡乱摇摆的窗帘收拢起来，冰凉的雨丝拍打在肿胀的脸上，让她感觉好受了些。
她艰难的爬上窗台，看着楼下寂静的街道。
雨水让树叶更加翠绿，仿佛灌注了新鲜血液，在寂寥的夜色中独自生长、蓬勃。
9楼，或许能不用有太多痛苦。
她如是想着。
可还是有些放心不下那个小家伙啊，应该又长高了些吧？
就在她胡乱想着的时候，电话铃声清脆的响了起来。
她拿起手机看了看，“王警官”三个字的备注如此瞩目。
她犹豫了一下，直接挂断了。
然后再次响起，再次挂断。
如此三次，终于安静了下来。
她在派出所说那么多，不是因为她良心发现，而是她真的有些累了。
她已经不再年轻靓丽了，因为从业太久，她的身体也已经有些松弛，这个行业她还能做多久？
第一次碰到罗洋是什么时候？她已经记不清楚，只依稀记得某次凌晨三点下班回来之后，依稀听到那孩子的房间传出的压抑的哭声。
疲惫的她原本并不打算多事，可不知是那声音触动了她的哪根神经让她想到了自己曾经压抑的哭声，便鬼使神差的敲响了那扇门。
那扇罪恶之门。
敲门之后，那压抑的哭声停了下来，没有人说话，她又敲了几下，依旧没有人应答。
她以为是那孩子害怕，便自嘲的笑了笑，准备打开自家房门回屋睡觉。
就在她将钥匙插入锁孔准备拧开房门的时候，那扇门打开了一条小缝，一个怯懦、慌乱的眼神出现在那道门缝里，不安的看着她。
她停下动作看着他，酝酿着借口。
“你有事吗？”他率先开口了，声音低沉而沙哑。
“没什么，听见你这边有些声音......”她有些不知所措。
“对不起，打扰到您休息了。”他委屈的低下头，有些不安的道歉。
她就这么被他这副面孔骗了，许是想到了自己的过往，她突然很想抱一抱这个男孩儿，很想安慰安慰他。
她走过去轻轻推开他的房门，他有些躲闪，却没有阻挡。
“介意我进去吗？”
他摇头。
于是两个不同世界却都有着悲惨遭遇的人，在这寂静的凌晨相遇了。
房间比她住着的房间大一些，东西不多，也不算太过杂乱。
她自顾自的坐在床边，看他局促不安的揪着手。
“过来坐啊。”她拍了拍旁边的位置。
他偷偷抬眼瞄了一眼，却看到她笑意盈盈的脸，她的眼神在昏暗的室内似乎闪着光。
“来啊。”
他挪动脚步坐了过去，身子崩的笔直，眼神却偷偷斜向下瞥着。
她自然察觉到了他的目光，低头一看，不由莞尔一笑，原来是她还穿着上班的衣服，紧绷且短，让不少不该在外的都露在了外面。
“刚听到你在哭？是怎么了？”她柔声说道。
“我爷爷走了......”
于是，在她温柔的循循善诱之下，听到了一个让她的怜悯之心达到顶峰的故事。
听完之后，她重重的叹了口气，他也又哭了起来。
她眼神有些复杂，最终还是将他搂进了怀中。
他的泪水滚烫，埋在她的胸脯上不住颤抖。
但她很快发现了他身体上的异样，温柔的目光也变成了玩味。
“没碰过？”
他羞赧的低下头，不敢看她。
玩味变成了莞尔，她拉过他的手，摁了上去，引导着他、教授着他，像是一个耐心的老师，面对毫无基础的学生。
唯独没有引诱！
......
......
她把思绪拉了回来，看着外面的黑夜，和那夜不尽相同，却同样寂寥。
有些后悔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