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四章、面对韶华，记忆全无
玉韶华冷笑一声说：“这有什么，杜思曼那样的女人都能成为他的德妃，有心人进去下个毒又算什么？毕竟江湖高手多了去了。”
子婴沉默不语，他也对长泽有怨！
“如今看来，我离开朝堂后，又发生了不少的事。”子婴说，依照他的性子，即便有了什么德妃、歌妃，无论什么妃，又怎么能与华儿相较？
他只怕得了信早就飞奔来了，这里面只怕又发生了许多他也无法预料的事。
他又气又恨，看着孱弱的他又无可奈何。
玉韶华走出了房间，心凤和心行都过来，无言地看着她，如今他来了，他们不知道昨天的会议，是不是继续执行？
“看着我做什么？你们不了解我吗？”玉韶华揉揉眉心，轻轻地锤了一下腰间，疲惫地说，“心凤、心行，按照我们定下的计划，着手办吧。他是否支持，不重要！”
“是！”心凤和心行点头，一切按照计划执行，心里有点小愧疚，华儿的心性，何时朝令夕改过？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这几日，服侍他的婢女来回了玉韶华几次，他防御太紧，即便昏迷中，药也喂不进去，牙关咬得很紧。
子婴记得在攻打蓬莱时，长泽也是昏迷不醒，那时候喂药是玉韶华口对口地度药，此次，又要历史重演了么？
他矛盾至极，可是他又没有立场。
“不喝药？那便输液吧。”玉韶华干脆地说，药物装进琉璃瓶，挂上了药水。
子婴看着玉韶华完全一副郎中的样子公事公办，百感交集。
他守了两日，对玉韶华说：“华儿，他在你这里，我也放心了。我即日回京城，联络南宫悦和子驰等人，防止有人作梗。他，几时可醒过来？”
玉韶华看看床上依旧昏迷的人，淡淡地说：“不出意外的话，这一两天便可醒来了。子婴，你再等两日吧，总要先从他这里知晓如今的朝堂到底如何。依照你的情况，即便远离朝堂，也不可能一无所知，唯一的便是朝堂上发生了巨大变故。”
“我亦是做如此想，大宁报如今还在发行，但是完全变了，一片歌舞升平，日日为皇上和后宫歌功颂德，反倒是国家大事停止不前，就连去年第一次科考的三甲也毫无建树，唉！”
子婴伸手捋一捋额前的白发，“大宁才建立一年，便风雨飘摇了么？”
对，大宁报，前些日子她还在纳闷，为什么大家对歌妃生了个公主以及太后要赐封称号之事那么清楚，看来是这大宁报上刊载的消息罢。
俩人正说话间，夏阳匆匆走来：“主子，黄公子醒了。”
以防出事，玉韶华等人均未公开东方昱的身份，只说是个旧友，姓黄。所以大家也就“黄公子”称呼。
玉韶华和子婴随着夏阳去了西厢房，东方昱躺在床上，身上缠满了纱布，尽管窗户敞开，房间里依然飘荡着一股子药剂味。
他们进去时，东方昱眼睛已经睁开，嘴唇紧抿，防备地看着众人，尽管瘦弱不堪，他依旧风华无限，凤眼微眯，看着子婴和玉韶华，没有惊喜，没有疑问，只是防备。
子婴和玉韶华也没有很紧急地上前，只那么与他对望着。
他半晌才出声：“这是何处？”
“自由之地！”玉韶华语调没有太多起伏，子婴神情复杂地看着他，终于还是跪了下去：“拜见皇上！”
东方昱努力地撑起身体，想要坐起来，玉韶华制止了他：“你伤势很重，已经昏迷了四天了，你最好躺着。”
似乎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药香而心下安宁，他带着帝王的威仪看向玉韶华：“是你救了朕？”
“是！”玉韶华看着他面对自己，如同完全面对一个陌生人，心有不忍，何时，他们之间竟然有这样的情景？造化真正弄人！
玉韶华不卑不亢地直立着后腰，丝毫不若子婴那样跪拜磕头，东方昱似有不悦，但也没有过于纠结，只对子婴说道：“平身吧！”
子婴站起来，看着东方昱眼神里的审视，试探地问他：“皇上，可还记得臣？”
东方昱使劲地看着子婴，之后淡淡地说：“朕国事繁忙，只是看着你面熟的很，倒不记得在何处见过爱卿。”
面熟？子婴苦笑，这忘记的可真是干净！
“那你到这里来作什么？”玉韶华问，“这里是自由之地。”
给他提醒一下。
“不作什么，朕随便走走。”东方昱如是说。子婴和玉韶华互相狐疑地看看，来自由之地随便走走？
“那你的侍卫呢？何人伤了你？”玉韶华忍不住问。他不肯能一个人出门吧。
“朕是独自出来的，没有带侍卫。”东方昱说着，随意轻轻活动了一下手脚，“你们在此地多久了？可否把自由之地给朕详细说说？”
玉韶华看看他，对子婴说：“子婴，你给他详细介绍吧，我去照顾孩子们了。”
转身离去。
东方昱一瞬间有些难过，不知道为什么，他看见女子冷淡的面容不由自主地就心头疼痛，她的样子，她身上的气味，在哪里见过？
“她是谁？”子婴尚未开口说话，东方昱便直接问他，眼睛直直地看着子婴，带着犀利的探究。
“她是谁？”子婴悲愤地说，“她是谁还重要吗？难不成皇上被她救治了，反而对她本人感兴趣了？”
“朕只觉得她很熟悉，但是却想不起来。”东方昱倒是没有生气，如今的他，连自理尚且不可能，怎么还有力气树敌？
“臣只想问皇上来自由之地到底做什么？如果皇上不想说，那么臣也不想浪费时间，臣祝愿皇上早日康复。”子婴站起来，懒得和他再继续这样的猜来猜去的语言游戏。
“朕说实话，其实，朕也不知道来自由之地做什么，只是上个月，朕无意间听闻德妃和歌妃说起截取了自由之地的信件，但是叫她们来询问却一致说是朕听错了，她们说的是柿油售卖之地。
“朕还不至于糊涂到耳力若此，是以朕便在朝堂宣布巡视自由之地，没有想到孟廷尉极力反对，众臣也都不赞成朕出巡，朕私下找了南宫丞相，把朝堂事务交付于他，便独自微服出宫，却没有想到才出京城不久，便一路被人追杀，朕竟然武功尽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