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夫人，请饶了我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袭香声泪俱下。
“下次？”甄蜜儿此刻的心情也是有点复杂，按理说袭香跟了她也是有很多年了，几乎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说是主仆的关系，其实更多的是姐妹的那种感情。
可今日，袭香确确实实地出卖了她。
好在她和乐毅是先一步出来了，要不然的话，真要被人捉奸在床。那她现在可就要被打入十八层地狱一样了，被人直接从城主夫人的位置拉下来，并且贴上“贱人”、“荡。妇”的标签。
杀，也是肯定的。
身为城主夫人，做出了这样的丑事，岂能还活的下去？
所以说，袭香的这一次出卖，就等于是拿了一把刀往她心口刺了过来。
且是狠狠地刺下来的那种。
“还有下次？”甄蜜儿语气一冷，闭上了眼睛。
站在她的这个位置，其实是不会容许自己有太多的感情的。
高处不胜寒，这道理是很在理的。
站在高处，如果太善良，对手下的人太宽厚，那么这个位置迟早是坐不稳的。
所以，这一次，无论如何，她都不可能让袭香好过。
“不……不……没有下一次了，我再也不敢了，夫人……请你饶了我吧。”袭香使劲地磕头，将额头磕破，血流的更多了。
甄蜜儿扬起了手，本来准备一掌打下去结束她的生命，但看了乐毅一眼，又停住了。
“算了，反正现在已经将你赐给我表弟了，该怎么发落你，也该听他的安排，我不管了。”甄蜜儿一挥手，兀自先走了一步。
袭人、袭风二女紧随其后，跟着一起走了。
留下乐毅、袭雨两个人站在一边。
袭香又扭转过头来，对着乐毅磕头，还对着袭雨磕头。
请求袭雨帮忙说话，看在多年的姐妹情分之上。
“我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袭雨说道。
之前袭香污蔑表少爷的时候，那种果决，那种认定。至今也没有让她消气。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话说你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去巴结甄霸道？”袭雨说。
“我……我也不想啊，可是我们始终是婢女啊，袭雨，你自己也是啊。难道你就从来没想过嫁人吗？我们身为婢女，一辈子都是没有自由的。夫人如果不放我们嫁人，那我们就只能一辈子当一个婢女。可是……我也想过我自己的人生啊。我有什么办法？”袭香说道。
“可你为什么要污蔑表少爷？”
“因为甄霸道说了，如果……如果我成功污蔑了表少爷，那么他……他就收我当小妾。”袭香说。
“小妾？”
“嗯。”
“一个小妾的身份，就让你出卖夫人又出卖表少爷？”袭雨怒不可遏，鼓鼓的稣胸一起一伏的。
袭香却是一声惨笑：“不然呢？我们名义上是通房丫头呢，也是城主的女人呢，可是城主从来都没碰过我们，甚至连夫人也很少碰。在外人眼里，我们就是二手货。所以，难道我们还能奢求别人以正妻的身份迎娶吗？就算是小妾，那起码也能脱离婢女的身份啊，甄霸道还说了，可以给我自由的到时候任我去留。”
“你就那么信任他？”袭雨。
“难道还有别的选择吗？信夫人吗？我们相信过夫人的，可是这都好几百年了，夫人有过这方面的想法吗？”袭香说。
袭雨也不说话了，可能是觉得袭香的话也是有一定的道理。
其实这也很正常。
无论是任何人，谁愿意天生就当一个侍女呢？
谁又愿意一辈子当一个侍女呢？
袭雨也不想的。
但是当初夫人说过的，会给她们四个找一个好的归宿。
只不过这话说得很早，一晃就几百年过去了。
至今还没有放她们任何一个离开。
当然，袭雨现在是例外的，因为她已经被赐给乐毅了。
“可你总不该出卖夫人的。”袭雨说。
“是不该，可是夫人自己呢？城主死了之后，她也没有好好的守妇道啊，她不是跟表少爷也是不清不楚吗？”袭香嘲笑地说。
“啪”！
当即，一个耳光又一次打在了袭香的脸上。
是袭雨打的。
“你再胡说八道，我……我就亲手杀了你。”袭雨说。
“呵，看来你已经跟表少爷有一腿了是吗？”袭香情也求了，可怜也卖了。
但自始自终，她都看到乐毅是一脸冷漠的表情。
之前她求得可怜，完全是想博取同情，让夫人看在多年姐妹的份上饶她一次。
但现在夫人走了，把她交给了乐毅处理。
而袭香从头到尾都在观察乐毅的态度，此时此刻，她是认为乐毅是不可能放过自己的。
叹了一口气之后，她也就豁出去了。
忽然朝着乐毅笑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夫人已经发生过关系了是吗？夫人没有守妇道，而你可能也根本不是夫人的表弟是吧？你应该只是夫人的情郎？呵呵，我虽然知道，但是我却没办法给别人证明。”
乐毅冷着脸看了看周围，在他的感知里，附近是没有其他人了。
袭香忽然又说道：“主公应该是真的没有复活，是假的复活而已。一切应该都是你的手段，是吧？”
“你怎么知道？”乐毅终于开口了。
这个小小侍女，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了。
从她的表情来看，她说这些话的时候是非常肯定的，只不过是她自己本心的肯定。
“难道表少爷你忘了我的工作了吗？”袭香惨笑。
乐毅一愣，这才恍然。
对，袭香是做香的。
甄蜜儿的一切香料，都是她负责的。
她天生就对香料特别敏感，所以她搭配和制作出来的香是最好的。
乐毅跟甄蜜儿有没有发生过关系，她其实闻一闻就知道了。
甄蜜儿身体上独有的味道，如今在乐毅的身上她也能闻到。
这代表什么？
代表他们两个孤男寡女肯定是亲密接触过。
尤其是甄蜜儿还有一种特别的体香，很轻微，除了袭香之外，其他的3个侍女甚至还不知道。
但此刻袭香都能从乐毅的身上闻出来。
这个表少爷连夫人的体香都沾染了，这难道还不能说明他们已经发生过关系了么？
只是，这无法当成证据而已。她闻得到，其他人却闻不到。
“你的嗅觉，真是让我刮目相看。”乐毅意外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