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hiro和那位唐木先生？”
松田阵平扶着方向盘，咬着烟拧着眉开车，“有点什么？”
副驾驶的位置上，金发男人懒散的坐着，一双眼睛之中满是无奈，“是啊，hiro都在唐木清身边待了好几年了，最近才被安排进警视厅，从唐木清二十一岁到半年前，足足四五年时间……”
说到这里，降谷零顿了顿，还是压低声音说道：“朝夕相处，日久生情，这要是没有半点儿情谊，我都该怀疑他俩身体有问题了。”
现在他很难办啊，hiro被调离唐木清的身边，自己跟着唐木清完成行动还得注意相处分寸。
不注意不行，他降谷零可没有忘记前几年hiro因为自己和唐木清相处生气的事情！
而且……身为卧底，喜欢上一个犯罪分子本来就很艰难啊。
松田阵平抿唇，微微踩着刹车将车辆停在红绿灯前方，脑海之中回忆着唐木清和诸伏景光的相处场景。
他因为摔伤住院的时候，这两人倒是会经常来医院探望他，每次都会带着hiro特意做的营养餐，而心理医生自己并不说话，只是安静地坐在病房外间玩手机，给他和hiro留足了私人空间。
松田阵平脑海之中快速过了一遍，将自己在警察学校学到的东西快速回忆起来，迟疑道：“所以……这位唐木家主应该是你卧底的那个组织的人，又或者是行动目标？”
闻言，降谷零快速转头，警惕的目光扫过车内车外，看到松田阵平熟悉的小卷毛后才微微放心，“算是吧……”
得，瞒不住。
只要松田知道自己和hiro卧底在同一个组织，那么唐木清的身份就瞒不住，虽然他觉得唐木清确实没有想要瞒过谁。
松田阵平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红灯上，目光微凝，指尖在方向盘上轻敲两下。
许久之后，车辆再一次发动，松田阵平才开口，“我有一个问题。”
“？”降谷零诧异挑眉，灰紫色的眼睛如同宝石一般带着些许光芒，“什么？”
松田阵平脑海之中画出几条线，将降谷零、诸伏景光以及自己连接起来，中间再插入一个伊达航，还有一个居中的唐木清，“我觉得……这位唐木家主或许知道你和hiro的身份。”
话音落地，车内气氛瞬间凝结。
降谷零的表情有一瞬的呆滞，手指间夹着的烟微微颤抖，烟灰掉在裤腿上面。
降谷零回过神来，伸出手将烟灰掸掉，却因为手指的抖动在裤子上抹出一抹黑色痕迹。
他干咽一下，转头盯着松田阵平脸色凝重，喉咙干涩得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松田阵平抬眸看着路况，声音轻微，“暂且不提唐木清进入警视厅的意图，也不提他的家世与自身条件，hiro说过，如果当天唐木清不插手，我会死在摩天轮上，而我也明白，面对那种状况，我确实会停留在摩天轮上等待最后三秒钟的信息。”
说到这里，松田阵平顿了顿，“班长出车祸的时候身边只有高木警官，但是当时……似乎是唐木清和目暮警官商量过，让搜查一课与交通部门提前进行了规训，否则当天班长的情况或许不妙，而我们受伤后休养的医院也是他家的。”
“所以？”降谷零回过神来，声音发沉，“他在……他在保护hiro和hiro身边的人？”
“嗯，如果不知道我们的关系，那么我们几个人是没办法联系在一起的。”松田阵平打开转向灯，在转向灯富有节奏规律的声音之中将车辆开进地下停车场之中，“而且hiro告诉过我，说他进入警视厅是唐木清的安排，并非是他和你卧底的那个组织的安排。”
降谷零茫然一瞬，“唐木清的安排？”
感觉脑子不太够用，有点看不懂唐木清和hiro这是在干什么。
松田阵平微微叹了口气，将车辆停在熟悉的位置上后才转头看着好朋友，伸出手按着降谷零的肩膀，声音微沉，“我不知道hiro现在是什么情况，但是哪怕是很安全的场合，面对我的问题他也会拒绝回答，但……我想他重复说的这句话应该是想要我透露给你的，他……可能没有办法直接告诉你？”
拿他松田阵平当中间人对吧？！
传话就传话！
要不是自己现在已经是警察的身份，他甚至也想卧底一下帮助好朋友！
降谷零沉默片刻，将诸伏景光曾经的暴露和转危为安联系起来，再想想进入警视厅的行为。
原本觉得诸伏景光进入警视厅是组织的安排，但如果是唐木清安排的，那就……有一种保护hiro的意味在了。
可是hiro如果没有危险，为什么要用送进警视厅这种行为去保护他？
危险……在什么地方？
“啊……”
许久之后，降谷零终于闭了闭眼睛，手掌抵着额头用力揉捏，“我大意了……”
忽视了hiro不合常理的状况，忽视了唐木清不合常理的性格，竟然放任hiro身处危险之中那么久，竟然需要通过松田阵平来当做中间人隐晦传话。
想到这里，降谷零深吸一口看向松田阵平，“但这样你和班长就危险了。”
松田阵平耸耸肩，“也不怎么危险吧，反正我觉得唐木清对hiro情根深种，连我和班长都保护起来了，应该不会向那些危险的人透露我们的关系的，危险的明明是你才对。”
只要hiro和唐木清没有闹掰，他和班长就是安全的。
但是Zero卧底在组织之中，是切切实实能够影响到唐木清的利益的……
降谷零：……
降谷零面无表情，眼底隐约带着一抹生无可恋，“我现在还能顾得上操心我自己安不安全吗？”
他现在心疼！
他不敢想hiro在那么危险的情况下付出了什么代价才能够保住松田和班长，甚至从唐木清手中保护了自己这个卧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