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说到这儿，金泰的电话响了。
他拿起手机。
莱姆惴惴不安的声音。
“金先生，您嘱咐的东西，它本来应该在今天早上8点25分的时候坠落于伯克利附近的海里，可是在即将进入大气层的时候，它似乎受到了干扰，我认为是跟陨石有关，它偏离了轨道。”
金泰心里一沉，“掉到哪儿去了？”
“保加利亚北边的山区，”莱姆惶恐地说，“可是就在刚才，它的GPS定位信号突然中断，而且在两个小时前，信号发生了位移，我认为它可能是被人发现了，而且GPS信号的中断也是人为的，理论上讲，自然损坏的可能性几乎不存在，人为无意损坏也不太可能。”
真该死！
“把最后一个出现的准确方位告诉我，”金泰说，“剩下的我来办，这不是你的错，，如果有什么问题无法解决，告诉我，我会尽量帮忙。”
“好的，万分抱歉，金先生。”
挂上电话，金泰看向埃德蒙。
“看来你已经知道了，”埃德蒙说，“那个就是——”
“是的，”金泰点头，“祖灵球，那就是，从刚才的电话里，我知道一切都很顺利，也就是说——它现在应该是可以使用的了。”
“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嘛，”埃德蒙朝天夸张地一扬胳膊，“你懂得，万鬼齐飞，愁云惨雾，至少祖灵族在进行类似的仪式的时候是这样的。”
马的，祖灵族这么重视的祖灵球，他也能看到它补充能量的过程，这货的手伸的也太长了吧？
“哈哈哈……”金泰哈哈大笑，“你想太多了，这本来就是一种科技产品而已，只不过到了地球，它必须用手工的方式制作出来，只要是用科技制造出来的东西，你指望它的工作原理能多复杂呢？再怎么复杂也不会呈现你说的那种情景吧？”
埃德蒙也跟着笑起来，“只是这一切突然就这么完成了，我有点儿不敢相信。”
“现在我们就剩下把它拿回来了，”金泰看了一下手机，方位已经发过来了，“不过我在那里似乎没什么朋友。”
“哦不，金，你有的，”埃德蒙提醒他，“在托布韦查的赐福仪式中一共活下来27个人，其中有一个——如果我没猜错的化，他还帮助你从那儿逃出来。”
维加！
见鬼！
怎么能把他忘掉！
金泰这回是真的难为情了，“马的，是我的错，我只顾忙自己的事儿，忘了跟他联系了。”
“他对此想必也会非常忐忑吧，”埃德蒙责怪道，“金，你不该这么对一个对你有救命之恩的朋友，至少也应该打一个平安电话才是。”
“这是我的过失，”金泰捶着脑袋，“我不应该这样做的。”
那可是个非常不错的朋友，在生命的关键时期发挥了不可缺少的作用。
真不该忘掉他的。
那个看起来粗野，实际上心思细腻，在血族还拥有快速积累人脉的能力。
他不该因为血统的关系成为一个默默无闻的人。
“他是狼人与血族的混血，”埃德蒙如同一个无所不知的圣贤，“他的母亲是个血族，我想那一定是一个浪漫的酒后误会，碰巧他的母亲来自一个悠久古老的家族，在这样的家族，发生过的各种不堪入目的事情非常多，就连我也是其中的受害者，但是尽管如此，我们这些混血人仍然要受到很多不公平的待遇，就好像造成这样的错误是我们的责任一样。”
他有点儿激动。
可是金泰没有从中看到悲愤。
那是一种算计。
就像龙金城。
哪怕是在发怒，他也把后面将要进行的事算计在内。
他发怒，只是因为这样可以更好地帮助他完成后续的事项。
“你可以现在就开始准备人手了，”金泰说，“你帮我做了很多事，我想该是有所回报的时候了，不过我得先说清楚，这种祖灵球的使用纪录至少隔了几千年，到底是不是可以达到上一次我在墨西哥使用时的效果，还犹未可知，如果再次失败了，不要把责任推到我头上，我能做的都做了，而且没有隐瞒。”
“我相信你，我的朋友，”埃德蒙果然没有再继续发泄他的怒气，情绪转折非常的自然，“你是我到目前为止最喜欢的合作对象，你简单，直接，并不隐藏你的要求和想法，虽然有时会有点儿冲动，不过总的来说，是个不错的合作伙伴。”
我特么倒是想藏，可也得藏得住啊！
“你知道吗？”金泰很严肃地看着他，“我曾经有一个老板，是他让我有了今天的处境，说实话，我不是很恨他，有时候甚至会感激他，可是在我的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我又格外地想让他死，你知道的，不是那种简单的让他去死，我想摧毁他全部的东西，自信、尊严、勇气，我想看他绝望的眼神，就好像我当初从华夏逃跑的时候。”
“龙金城是吗？”埃德蒙看了一眼茶几上的纸，“他不是问题，也许在你的眼里，他聪明绝顶，可是在商海搏杀中，聪明不是致胜因素，最多只能算是其中的一部分，不过我有必要提醒你，他是十二使徒旗下公司的高级雇员，我们明义上都供职于此，职员内哄是严格禁止的。”
“可是阿玛斯神父想干掉我，”金泰提出了不同意见，“要是我没猜错，他也在对付你，或者可以这么说，他想抛弃你。”
埃德蒙笑的很无奈，“大人物都是有些特权的，不是吗？”
金泰还真被噎的无话可说了。
好在埃德蒙似乎很了解他的执着，“也不用这么紧张，金，你要知道，有这样一句话，当瓶子里装满水的时候，插进一株青草都会让水满出来，所以在这个时候，我们需要耐心，阳光、空气，都会让水蒸发一些，当瓶子里的空间更宽广时，你想在里面养鱼都行，在此之前，你需要的——只是耐心而已。”
这算是答应了？
金泰不置可否地，“好吧，耐心，如果你准备好第一批接受赐福的名单，我建议你人数不要少于27个人，当然，也不要太多，这纯粹是我的感觉，到底对不对我也不知道，只是从上次的赐福仪式推断出来的，就算赐福的元素已经无害，如果能量超出正常人的负荷程度，很有可能会——”
金泰手合什，嘴里“嘣”了一声，“能量守恒定律，这是再简单不过的物理学定律，想必你也是了解的，是吧？”
埃德蒙若有所思地，“法恩斯从神的手中接过神器，接受神之教诲，你只可用灵魂之力浇灌与它，选取金之力士与之相通，由五十勇士守护于它，福就会降临于你，使你拥有众神之力。”
“传说？”金泰问。
埃德蒙点头，“跟祖灵球有关的传说千千万万，这个是最早的，不是什么秘密，我们倾向于认为一个赐福仪式最多只能有五十个人，可是后来祖灵族改变了赐福方法，人数被一再增加，这个传说也就只当做一个笑话来讲了。”
“五十个，”金泰定下了数量，“就五十个，我们先从这个数量来，这是一次实验，如果失败，你最多损失五十个人，你跟我的所有承诺我全当没发生过，不管咱们怎样敌对，我不会怪你，也请你理解，当我的屠刀挥至时，那不再是私人恩怨。”
这就是西方国家的生存之道。
不是纯粹的朋友，不是纯粹的敌人，敌中有我，我中有敌，敌人可以变成朋友，朋友随时也会变成敌人。
送走了埃德蒙，金泰走进厨房。
炖锅里飘着鸡肉的香气。
马卡斯看他走进来，知趣地出了厨房。
金泰从后面搂住梁清秋，嗅着她的发香，“看不出来，你这么大个官儿，做菜手艺这么好。”
“为什么让我听到那些，”梁清秋搅动着锅里的鸡肉，“我不聋，你不怕我把这些告诉李久年？”
“这正是我想要你做的，”金泰忍不住抚上她的身体，这具熟透的身体内心的热情一旦得到释放，散发出的魅力几乎是核弹级的，“我想让你告诉李久年，他的处境艰难，我的处境不会比他好很多，他还可以领退休金，我要是失败了，很快会消失，可是在此之前，我身边的每一个朋友都为我提供了力所能及的帮助，所以在没有喂饱他们之前，你的要求我无法达到，他充其量只能在这些人吃饱喝足以后，捡些残羹冷炙，这不是我势利眼，是不得已而为之。”
“他可能不会理解的，”梁清秋的呼吸乱了，抱住他作怪的手，“李久年是一个纯正的军人，他用自己全部的身心热爱着自己的国家和事业，他不太可能理解商人的思维。”
“让他学会理解吧，”金泰坚定地挪开她的手，继续探索着她身体的奥密，“我们每一个人都要学会改变，你也是，放轻松，这才是你想要的生活，对吧？为什么还要抗拒呢？先把未来放在一边，你要考虑的是现在……”
梁清秋仰起头，靠在金泰的肩上，微闭上眼睛，诱人的胸部起伏不定，眼角有一抹清泪，也不知是喜悦，还是解脱，抑或干脆是放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