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平时锻炼少了。”临栩月贴到她耳边，低声含笑，“以后多让你在上面。”
姜宁妤捂住耳朵，“听不懂，听不懂。”
男人嘴角翘了翘，没再逗她，只是拉过她的手问，“廖泽清有告诉你具体位置吗？”
对他来说，刚才那个话题压根没什么好提的。
姜宁妤摇头，“就说沿江大道那块，我猜放无人机的话，应该正对着四件套……唉，突然感觉挺尴尬的。”
“尴尬？”
“唔，那么多人看着告白求婚什么的，压力会很大吧，不答应都不行……”见临栩月若有所思，她忙补了句，“不过这是个人想法，他做法还是挺浪漫的。”
对岸的摩天大楼建筑群在霓虹中交相辉映，络绎不绝的游客在璀璨的背景里合照留念。
姜宁妤拉着他穿过人群，机灵地找了一处靠栏杆的空位。
江风习习，凭栏临风。
临栩月把她细碎的鬓发挽至耳后，刚想说些什么，忽然一对夫妻带着孩子过来了。操着一口外地口音的丈夫问他们，“能帮我们合张照吗？”
“好啊。”姜宁妤接过他的手机。
给他们合完照，转头又一只手机递了过来，临栩月笑着问她，“能帮我们合张照吗？”
“可以。”
她欣然接过手机，调整了一下自拍的角度。但他太高了，姜宁妤拍了一张便说，“你来吧，手举的酸。”
临栩月接过来，忽然在她耳边说，“看我。”
姜宁妤下意识地侧过头，一个柔软的吻便落在了她的唇上。
耳边的晚风，身后的繁华，与赤忱的吻。一齐被定格在了这一刻。
明明更亲密的举动都做过了，但依然会为纯粹的亲吻心动，姜宁妤捂了下发热的脸颊，拿出自己手机警告他好好拍。
临栩月便配合她摆了几个pose，最后还是忍不住亲了她的脸。
“姜姜！”
这时，李薇薇远远冲他们挥了下手。
姜宁妤收起手机，也举了下手。
“你们怎么都来了？”瞥见李薇薇身后跟的人，她装作不解。
李薇薇跑到她跟前，看了眼临栩月，就把她拉到一边，低声对她说，“说是刚巧来转转，但怎么会都不回去？我觉得廖泽清可能要……”
“搞事”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忽然远处一阵骚动。人群自动分开，廖泽清已经换上了一身正装，手捧鲜花，缓缓向她们走来。
姜宁妤迅速帮李薇薇拨了两下头发，在死党倏地撇头望过来时，一脸状况外的镇定，“什么情况？”
李薇薇拉住了她的手，皮笑肉不笑地动唇，“不知道，但你不能走。”
眼瞅着廖泽清越走越近，周围自动让出了一个圈，都把她圈里面了，姜宁妤很没义气地想把手拔出来，但被死死拽着，没法抽身。
她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临栩月，却见他也退到了一旁，举着个手机在拍她们。
“加油”，接收到她的目光，临栩月笑着对她做了个口型。
……算了，毁灭吧。
姜宁妤露出虚假得体的微笑，就在一个vvip的角度，近距离观看了死党被求婚的全过程。
廖泽清深情诉说了他们相遇的过程，以及他对她无法消磨的爱恋。言辞恳切，闻者动容。最后才单膝跪地，高举着花对李薇薇说，“薇薇，嫁给我吧。”
周围人开始共情的起哄。
同时，对岸摩天大楼上跳出了“李薇薇嫁给我”六个广告字。一排排无人机通过不同颜色组合的变幻，同样将“李薇薇嫁给我”印在了夜幕中。繁华的沿岸与夜空成为爱情的见证者，围观者纷纷高举手机，把这一幕记录下来。
能策划这一出求婚，也看得出廖泽清花了心思，李薇薇从一开始的尴尬到欣喜，最后感动地点下了头，“好，我愿意。”
感觉到手被松开了，姜宁妤象征性应和地鼓了下掌，就立刻退入了围观人群。
然而，临栩月不见了。
刚刚还在旁观的男人一下子没影了，她有点纳闷，便挤出人群想去找他。
——照理说，她理应留下来，见证死党收获幸福的这一刻。
但姜宁妤莫名有点分裂的感觉，不太想见证这种虚假的幸福。
游客太多了，还吸引了一些来看热闹的路人。她挤出人潮，刚摸出手机，忽然被人拽了一把。
“姜宁妤！”
一转头就对上了秦星怡咬牙切齿的表情，她顿时挑眉，提醒了一句，“学妹，注意点表情管理哦。”
“你故意的！”秦星怡气得不行，“你就想看我出丑对不对？你就是这么一个心机女，跟雨娇比差远了！”
姜宁妤没在意，盯着她颊上两个浅浅的巴掌印猛瞧，“你脸怎么了？”
一听这个问题，秦星怡摸了下脸，更愤怒了，“去问你那好朋友去！疯子一个！”
她明白了，好心劝了一句，“李薇薇谁的账都不买，你最好别惹她。”
秦星怡被她这副装模作样的样子气的，心脏都疼了，她深吸了一口气，冷冷道，“等着吧，我会让陆离看清你的真面目。”
她是真得气得不轻，脸上的巴掌印亦是显眼，整个人狼狈却倔强。
姜宁妤突然觉得，跟一个小两岁的姑娘有什么可计较的，远远瞥见陆离打着电话往这边走，便倾身一步对她说，“哎，我帮你个忙怎么样？”
“什么？”秦星怡警惕地看着她。
“我做一次坏人，算对你刚才的补偿。”姜宁妤说着，扣住她的后颈就朝旁边的草地推去。原本想装作打人的样子把人推倒，好给她和陆离创造机会。
她难得愿意牺牲一次形象，秦星怡却没领会到她的良苦用心，看她还敢动手，立马掐住了姜宁妤本来想护着她头的手臂，猛地一甩。
结果两个人一起摔到了草地上。
秦星怡爬起来就想掐她，“你神经病啊你！”
然而，手还没碰到她，被跑过来的人狠狠攥住了。
感觉到气氛的凝固，姜宁妤揉着发疼的手臂坐起来，才看到陆离难得冷得要吃人的眼神。
不知道是不是被他的眼神吓到了，秦星怡缩了下脖子，略显惊慌地解释，“是，是她先动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