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慕祁薄唇轻启：“好。”
“你这认命的态度是怎么回事？！你反抗啊！挣扎啊！”羽媛凉终于克制不住自己，愤怒地嘶吼出声，“为什么摆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样！这逆来顺受的样子有多恶心你知道吗？！”
“啪嗒”，一滴泪水滴落在幻慕祁的手背上。
幻慕祁低眸看着那滴泪水：“为什么哭？”
羽媛凉一怔。
为什么哭？
为什么，哭？
哭？
这个字眼似乎离她很遥远了。
“你不是恨我到极致，要折磨我复仇么？”幻慕祁低眸，盯着那滴泪水，声线平和地道。
恨他到极致？
复仇？
复，仇？
他们之间，竟已到了这种地步了吗？
羽媛凉微张着唇，唇轻轻地颤抖着。
“难道不是吗？”幻慕祁的目光从那滴泪水移开，“难道我理解错了吗？”
“没有……吧？”羽媛凉垂下了眼帘，遮住眸子中的情绪。
幻慕祁放下手，任凭那滴泪破碎于虚无，转头望着其他方向：“那么，你现在想怎么做呢？”
“……”羽媛凉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怎么做？
真的，要幻慕祁尝一遍她的痛苦吗？
羽媛凉竟迷茫了。
爱他吗？
似乎不爱了。
恨他吗？
似乎也不恨。
可是，就这样结束，羽媛凉很是不甘。
“不能回答？”幻慕祁看向羽媛凉，“还是还没想好？”
“……”
“在折磨我之前让我恐惧，折磨我时，由于恐惧作用，会让我更痛苦。”幻慕祁平静地说着怎样能让自己更加痛苦，“至于怎么折磨，你一定想的出来。”
“……”
“怎么，不舍得吗？”
“……闭嘴。”
“那就说一说，你打算怎么做？”
“闭嘴……”
“虽然我欠你颇多，但我们之间好歹有过深情，告诉我让我知道怎么死的总可以吧？”
死？
羽媛凉的脑海中刹那划过羽媛暖他们死亡的情景。
又联想成幻慕祁的死亡，心不断收缩，疼到令人窒息！
“你不是想让我在希望中绝望吗，你告诉我怎么折磨我，就是让我知道你的方式，给我寻找你的破绽，然后逃走的希望……”
“闭嘴！！”羽媛凉一把掐住幻慕祁的脖子，满目阴鸷，“给我，闭嘴！你有什么资格在这儿指手画脚？我想怎么做还用你来教？！”
“……对不起。”幻慕祁眸子空洞却不无神。
“呵。”羽媛凉松开了掐住幻慕祁的手，“我还没想好，姑且让你先逍遥几天，珍惜你最后的快乐吧，你乐意去哪里就去哪里，三天后回来。”羽媛凉说完转身就走。
“你就这么相信我？”幻慕祁看着羽媛凉的背影。
羽媛凉身形一僵。
习惯，真的很可怕。
她习惯了去信任幻慕祁。
“我哪儿也不去。”幻慕祁转移了话题，“对我来说，在你身边就是我最大的快乐。”
“……”羽媛凉低头。
“我可是一个想折磨你的神经病啊……”
“可是，你也是我最爱的人。”幻慕祁没有丝毫的犹豫道。
微凉的风拂起羽媛凉的发丝。
可是，你也是我最爱的人。
她竟然，还会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