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张彩云愣住了，不知道这位表情冷厉隐隐带着肃杀之气的女boss问的是啥。王悦见张彩云没理解，只好又加了一句。
“杨建斌。”
“啊，哦哦。我想想。”
张彩云脑袋里电光急闪，回忆起之前和姐姐说过的话。她知道她必须帮着王悦，现在在单位她只有紧靠这位女boss才能立住脚。帮她就是帮自己。
半晌，张彩云终于开口。
“有几张照片，我姐当时偷拍的。是他另填的报销单。我姐偶然看到，想看看跟自己有没有关系，就偷拍了下来。后来也想过举报的，但账目做得很好，我姐没发现问题。”
王悦点点头，嘴角闪过一丝笑意。“够用了，我在省行有位纪检组的朋友。你们看不出来没关系。回头照片发我。着明拍摄时间和地点。”
俩人回到支行，王悦未管张彩云，自顾自的直上3楼。来到杨建斌的副行长办公室门前，刚要推门进去，杨建斌的秘书赶紧上前拦住。
“呦，王姐。找杨行长吗？抱歉了，先等会，刘姐在里面汇报工作呢。”
王悦挥手拉开秘书，推门就往里面走。走进屋内，一男一女隔着办公桌坐着，虽然看起来很正常，但二人脸上惊魂未定，显然刚刚屋内不是那么平常。
王悦扫了一眼屋内的女人，“滚出去。”
女人如惊弓之鸟不敢言语，灰溜溜离开。杨建斌在办公桌后一脸阴沉，死死盯着王悦。
见女人关门离开，王悦走到杨建斌桌前，“啪。”的一声拍在桌上。
“柳红的贷款申请是你按下来的？”
杨建斌好似早有预料，淡淡的开口。“她去年刚刚贷了一大笔钱，复贷风险本来就大，风控部门出的报告。我做主批示的而已。”
王悦质疑道，“但柳红固定资产估值远超贷款申请额度，复贷虽然有风险，但她个人财务状况非常健康。按规定可以批。”
“按规定也可以不批。贷款是企业行为，个人财务仅承担风险有限。她再有钱也只是有限责任，企业破产最多有限追债。我要为银行负责。”
“为银行负责？南京街那家连锁火锅店。挪用贷款，把本该贷来拓展业务的钱拿去炒房。你还敢连续给他复贷。你就是这么为银行负责的？”
杨建斌眼睛睁大，“你，你怎么知道的？”，转瞬又无奈的耸耸肩。“他们拿到钱之后去干嘛我管不到。我只是看报上来的材料没有问题。”
王悦盯着杨建斌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材料是你看的，钱是你批的。有没有问题你心里清楚。最近房价回调，希望到时候你们付得起责任。”
杨建斌身体微微后仰靠在椅背上，伸手一拍桌子。怒喝王悦。
“你就是这么跟领导说话？”
“我是怕猪队友造成坏账烂账。影响我们支行业绩。”
“你，你不是行领导。这不是你该考虑的事。”
王悦嘴角一挑，不屑的笑笑。
“可以，那我们来说说大客户室的事。最近的业绩表你看了吧？”
杨建斌一愣，没想到王悦这么轻松就退让了。余光扫过桌下，脸上微惊。赶紧向前坐直，把肚子靠在办公桌沿上，好似要挡住什么。
“咳，还没看。小刘刚刚送来。还没汇报呢。就被你撵出去了。”
杨建斌说着还有些委屈，伸手拿过桌旁的报告翻看起来。
王悦抬手打掉杨建斌手中的报告，“不用看了。你的小刘倒数第一。我记得你之前说过要清理一下大客户室冗员的问题。现在大客户室按规定确实多了一人，就她吧。让她回柜台。”
“怎么可能，她手上的客户。。。”
“她手上的客户电话单最好是吧，呵呵，那更证明她能力不行。我会提交她的调离报告。你记得签字。”
这次杨建斌真的震惊了，小刘是他最近新勾搭上的少妇。在柜台上磋磨六七年了，马上三十岁，再不进关键部门，过了三十也就不会再有机会了。
杨建斌和张彩霞闹掰后，他空了下来，坐不住的他又开始寻觅目标。这时频频四处活动寻求调职的小刘正好进入他的视线。
开始小刘因为张彩霞的事还有所顾忌，没有屈从于杨建斌。但多处努力无望后，不甘心的小刘只好找上他。
杨建斌正要报复张彩云，就先把小刘调到了大客户室，用小刘挤压张彩云的空间，再寻找时机让小刘替掉张彩云。
为了让小刘顺利上位，杨建斌没少费力气。先是通过大客户室的亲信把原本应留给张彩云的优质客户电话单全部划给小刘，又只给张彩云分配一些被拒绝过的电话名单。
只是没想到小刘这么烂泥扶不上墙。那么多优质客户电话都没啥转化率。不过杨建斌也不想想，他频频叫小刘来办公室汇报工作，耽误了多少工作时间。
看着业绩报告单，杨建斌面上一苦，抿抿嘴。“啊，这，小刘刚到大客户室。工作还不熟悉，要不再观察一个月？”
王悦柳眉一扬，美目微瞪，“是你破格把她调到大客户室的。没点能力怎么能随便破格。现在业绩倒数第一，你还要给机会。真以为咱们支行人事选拔制度是摆设不成？”
杨建斌闻言气势一弱，痛苦的点点头，“按你说的办吧。”
王悦见目的达到，抬手又将报告拿回，嘲笑的看着杨建斌。
“这报告是给行长看的，抱歉了杨副行长，报告我得拿回去。另外下次记得开窗户透透气，味道都熏人。就算都是瞎子，还有鼻子呢。”
说完直接转身离开办公室。杨建斌四处闻了闻，赶紧起身将窗户打开。好似想起什么，又慌忙弯腰把拉链拉好。
出门后都快要走到楼梯口了，王悦又转身来到杨建斌秘书面前。小声劝道。
“眼睛放亮点，别一条路跟着跑到黑。这么肆无忌惮，真以为上面有人就能一手遮天。这单位始终是公家的，没有一人一家说了算的道理。”
说完王悦直接下楼离开，刚拐下楼梯就看见焦急等待的张彩云。心情大好的王悦上前调笑。
“听到信着急了？你该像前两天一样，忙好自己手上的事。也幸亏你淘了个不错的客户，最近流水涨的很猛。还新开了一个对公账户。
运气不错，综合评分刚刚高一点。人我已经打出去了。但你的业绩现在还不行，好好努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