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斯年正在看手机，一抬头就发现乔暖睁大了眼睛看着自己，脸上全是不可置信的表情。
他今天过来其实也不是警告乔暖的，他不会用那种态度跟乔暖说话，只是想乔暖了，过来看看她，顺便告诉她一声，让她不要插手这件事。
可是现在，乔暖为什么会是这个表情？
回忆了一下自己刚刚的态度，墨斯年微微勾了勾唇角，问：“我刚刚吓到你了？”
乔暖当然不是被他刚才的态度吓到，而是……
“你是故意的？”乔暖问。
墨斯年表情不变，只是摁灭了手机，目光却一直停在乔暖的脸上。
乔暖跟他对视着，缓缓说出了自己的猜测：“我记得，你跟我说起你母亲的时候心情很沉痛，那件事一定让你很难过，按照你的手段和人脉，哪怕是傅廷川要陷害你也不会这么顺利，所以……”
所以墨斯年是故意的。
他是主动让傅廷川拿到他的把柄，把他和墨氏推上风口浪尖，然后……
因为墨家和傅家有过节，所以乔暖一直以为墨斯年的敌人是傅家，可是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墨斯年的对手分明就是……墨家！
是墨氏和墨家的人！
墨斯年知道乔暖很聪明，肯定是因为那天他在乔暖的面前露出了一点儿破绽，再加上最近发生的事，所以让乔暖猜到了这些事。
不过，墨斯年其实本来也不是想瞒着乔暖，他之所以不把那些事告诉乔暖，只是不希望乔暖卷进来而已。
可是既然现在乔暖已经知道了，那么……
“不错，我真正的目标根本不是傅家，而是墨家。”墨斯年跟乔暖实话实说，“暖暖，这件事我不希望你插手，我是为了你好。”
他要为自己的母亲报仇，要亲手毁了墨家的一切，要让墨祁桑亲眼看到他建立起来的商业帝国毁在了那个曾经被自己抛弃的女人生的儿子手上。
他要让墨祁桑后悔，要让墨祁桑跪在他母亲的坟前忏悔！
哪怕乔暖从以前就知道墨斯年的心机深沉，可是现在亲耳听到墨斯年自己说出这样的真相，她还是觉得震惊。
这和她认为的墨斯年差别太大了。
不过她也知道，她没有资格指责什么。
是墨祁桑对不起墨斯年母子，还害得墨斯年的母亲病死。
其实按照墨祁桑的地位和家产，当初哪怕是稍微救济一下，墨斯年和他的母亲也不至于过得那么艰难，墨斯年的母亲也不至于会病死……
她知道墨氏近十年已经开始出现颓势，是墨斯年进了公司力挽狂澜，所以才把墨氏救回来的。
可墨斯年之所以那么做，原来只是为了捧高这家企业，再亲手毁了他。
这样才能让墨祁桑更加痛苦。
为了惩罚墨祁桑，墨斯年忍着恶心，一直在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
“墨斯年……”乔暖再次开口，发现自己的嗓音居然已经有些哑了，“这些年……你一定很痛苦吧。”
墨斯年微怔。
他以为乔暖在知道自己的计划、知道自己居然有那么险恶的用心以后会唾弃他，会惧怕他，可是乔暖这是……在心疼他？
一时间，墨斯年的神情有些古怪地看着乔暖。
乔暖的眼圈居然也有些发红了，她定定地看着墨斯年，“你其实一点儿也不喜欢墨氏，那S未来呢？这家公司是你一手建立的，你也……”
“正因为是我一手建立的，所以我更知道怎么毁了它。”墨斯年心情有些复杂地说，“不过一根手指头的事。”
他看着乔暖，“你不怕我？”
这是他最想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