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边的商场楼顶。
莫妮卡、莉丝和布拉三个小丫头并排站在楼顶边缘,强风吹拂着她们的裙摆与发丝。
下方街道,昔日繁华的景象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幅活生生的地狱绘卷。
浓烟滚滚,火光零星闪烁,汽车扭曲地堆叠在一起,如同孩童丢弃的破烂玩具。
更令人心悸的是那些游荡的身影——双眼被纯粹的漆黑填充,行动疯狂而迅捷,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鬣狗,嘶吼着扑向任何尚存理智的活人……昔日文明的秩序在此刻崩坏殆尽,只剩下最原始野蛮的杀戮。
“天啊……”莫妮卡棕色的短马尾被风吹得不停晃动,她瞪大了眼睛,小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我们这是……集体穿越到哪部粗制滥造的b级丧尸片里了吗?”
就在几分钟前,她们还安稳地坐在回家的专车上。
莫妮卡还在兴致勃勃地跟莉丝分享着新听来的八卦,布拉安静地看着窗外,
然后,毫无征兆地,天空骤然暗沉,如同墨汁泼洒般的黑烟席卷而过。
她们乘坐的轿车猛地一震,伴随着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和司机的惊呼,车辆失控地撞向前方已然停滞的车流。
千钧一发之际,是布拉展开黑白立方暂停了整个车子的时间,才带着莉丝跟莫妮卡以及司机先生逃离了即将报废的车辆。
然而,就在她们踏出黑白立方范围的瞬间,那名司机的喉咙里立刻就发出了不似人声的低吼,面目狰狞地就朝着三人扑了过来。
莫妮卡一个加速将之掀飞。
然后,三人就注意到了周围的惨状——整条街道已彻底瘫痪,连环相撞的车辆堆成了废铁山,而更多双眼漆黑行为疯狂的人正从车辆残骸和街道两旁涌出,如同潮水般扑向少数还在奔跑尖叫的正常人。
最后是莉丝发动空间跳跃,带着莫妮卡和布拉逃到了现在的桑长楼顶。
......
“应该是那些黑烟搞的鬼吧……”莉丝的声音有些紧张:“你们注意到没有?那些失去理智的人,眼睛里好像都被先前的那阵黑烟填满了。”
“不管是什么原因啦!”莫妮卡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总不能一直待在这里吹风吧?”
布拉的目光终于从彻底确认没了信号的手机上移开:“回家是目前最优先的选择。但是……”她看向莉丝:“你的能力还能支撑几次远距离移动?”
莉丝感受了一下体内残余的力量,苦着小脸摇了摇头:“像刚才那样带着两个人跳跃这么远,差不多是极限了。现在……大概只能带你们跳到对面那栋楼的楼顶,我的力量就要耗光了。”
“诶——!那不是完蛋了!”莫妮卡哀嚎一声,看着楼下密密麻麻的“感染者”,以及从学校到家那漫长的距离,感觉前途一片黑暗。
“未必。”布拉想了想,道:语气依旧平静:“在这种情况下,家里不可能无动于衷,甚至考虑到距离事发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也许已经有人出来找我们了也说不定。”
她指着楼顶边缘:“这里的视野很好,可以看清楚我们从学校回家的这条必经之路上发生的一切,与其我们冒险在下面混乱的街道穿行,不如在这里等待救援,同时观察情况。如果看到熟悉的人,再发出信号也不迟。”
莫妮卡和莉丝对视一眼,觉得布拉说得很有道理。
“好吧……”莫妮卡蔫蔫地靠在护栏边:“那就等等看吧……希望快点有人来接我们吧,这里风好大……”
莉丝也靠了过去,挽住莫妮卡的手臂,两个小姑娘互相依偎着,望着下方如同末日废土般的城市景象,心中充满了不安……
......
与此同时,相隔了好几个街区的另一条街道上。
白柳彩羽亦步亦趋地跟在卡洛儿身边,小心翼翼地避开脚下一些不明显的污渍。
她们周围,是混乱不堪的街景——燃烧的车辆、破碎的橱窗、零星散布的残肢断臂,以及远处不断传来的尖叫和嘶吼。
然而,诡异的是,那些在街道上游荡的“感染者”们,却对近在咫尺的两人视若无睹,仿佛她们只是两团无形的空气。
一层极其微弱、不断流动跳跃的淡绿色数据流,如同最先进的光学迷彩,笼罩在卡洛儿和白柳彩羽周身,完美地扭曲了光线,屏蔽了她们的气息和存在感。
“卡洛儿……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白柳彩羽看着不远处一个穿着西装、却如同野兽般趴在地上啃食什么的男人,脸色有些发白,忍不住抓紧了卡洛儿的衣袖,“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不知道。”卡洛儿的目光扫过那些双眼漆黑的人,【Game world】的视野中,能看到他们头顶不断闪烁着代表【混乱】【敌意】的红色标识。
“那我们……现在这是要去哪?”白柳彩羽看着卡洛儿带着她前进的方向,似乎并非朝着更安全的地方,反而像是在往混乱的中心区域靠近。
卡洛儿斜睨了她一眼,那双恢复了神采的蓝粉色挑染短发在数据流的光晕下显得有些梦幻,她扯了扯嘴角,语气带着点惯有的嘲弄,却又似乎隐藏着一丝别的情绪:
“当然是去找你心爱的阿源喽~”
“这种全世界都好像要完蛋了的时候,除了去找他,你还能想到更靠谱的去处吗?”
白柳彩羽愣了一下,随即脸上绽放出明媚的笑容,用力点了点头:“嗯!你说得对!阿源一定会有办法的!”
卡洛儿无声地叹了口气,收回目光,继续维持着数据迷彩,带着白柳彩羽,如同两个幽灵,穿梭在这座陷入疯狂与绝望的都市丛林之中。
......
“啼——!”
清脆嘹亮的朱雀啼鸣响彻东京上空。
土御门晴晖站在炽羽朱雀的头顶,俯瞰着下方绝美的末世图景,脸上止不住地露出仿佛听到了世上最美妙音般陶醉的神情。
然而,偌大的黑灰色调的绝望绘卷之中,一抹格外亮眼的金色,让他发觉的瞬间,便忍不住深深皱起眉梢。
原本陶醉的表情,顿时如同看到一锅好粥中出现了一颗老鼠屎般恶心。
他跳转朱雀飞行的朝向,冲着那抹金光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