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脑子里还都是某种颜色，准备打开车门的一瞬间，猛然一个手帕捂住他的口鼻。
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昏昏沉沉的倒了下去。
将沈临城放到后座，吴老头直接钻进驾驶室，吴九则在后座看着昏睡过去的沈临城。
“老爹这就算成了？也太容易了。”
“你以为多复杂？本来恶事就简单，难得是怎么跑掉，你啊，准备和老头子四处流窜吧。”
“切，反正咱们本来也是居无定所，往哪跑不是跑。”
吴九一边翻沈临城的衣服一边回道。
“老爹我们还和姓霍的要尾款吗？”
“当然要，还能白做事，不过一会给他个电话，再给他一个境外账号就行。办完我们就得马上走，顺便也让他知道这件事，最好也躲一躲。”
吴九点头，然后一沉吟说道“老爹，咱们跑了，我估计姓霍的要倒大霉。”
吴老头无所谓道“关我们什么事？”
想了想“老爹，你说咱会不会遭报应？”
吴老头从后视镜看了吴九一眼笑道“报应？老头子前半生，活的猪狗不如，众叛亲离，算不算报应？你小子从小被爹妈遗弃，和狗抢食，还被人贩子打瘸了一条腿，算不算报应？”
“老头子这么惨的报应都熬过来，再不做点丧心病狂的事，上半辈子遭的罪，找谁说理去？”
吴九听了点点头“老爹说的对。既然咱提前遭了报应，是应该补回来。”
吴老头看出吴九还是在思量这件事，眉目没有舒展，继续道“姓霍的也不是什么好人，他在学校的破事你又不是不知道，威逼利诱女同学也不是没做过。
这么想，是不是你就能心情好点，我们也算替那一两个半被他胁迫的女娃报仇了。
你不是一直说，有个你还挺喜欢的？”
吴九有点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嗯，这么想，确实心里爽快多了。”
吴老头鄙夷的看着吴九“你这娃，还真来自欺欺人这一套，你记着，就算他真是好人，这件事我们也要做。
你老头子不是好人，你啊，从我捡你那天起，就知道，你也不是个好东西。”
吴九嘟囔道“从小被你带大，我就真是圣人，也早被你带歪了。”
随着车子停下，吴老头先是下车，把沈临城拖进一个废弃小仓库。
吴九则是留在车上，先是仔细翻看了行车记录仪还有车上的东西。
确定没有什么遗漏，才跟着进了仓库。
吴老头已经把沈临城绑好。
看见吴九进来之后，扔了一把锤子给吴九。
然后自己盘腿坐下掏出几个硬币。
“老爹，干啥呢？”
吴老头没有抬头“我看看，这残疾怎么个残疾法。”
吴九翻翻白眼，站在沈临城身前，看着自己老爹拿着硬币嘟囔“这个是左胳膊，这个是右胳膊，这个是左腿，右腿。”
然后有点犹豫的继续道“是从手腕，还是手肘，膝盖算？都是残疾，怎么选。”
吴九有点无语，他知道自己老爹，大事的时候从不犹豫，干脆利落。
但一旦涉及一些细枝末节就有点选择困难症。
看着老头在那鼓捣，有点郁闷：这时候您又不着急了？虽然时间确实充裕，但这么个破事，有什么好犹豫的？
然后突然开口道“老爹，是不是残疾就行？”
吴老头低着头心不在焉的回道“嗯，是说要残疾，但没说怎么个残疾法。”
话还没说完，然后就听到砰的一声闷响，惊讶的抬头，就看见沈临城哪怕昏迷却还是抽搐起来的身体。
顺着吴九锤子的落点。
他就看到沈临城的下体渗出黄红色液体。
“艹，你个小崽子干嘛了？！？”
“我看您那么苦恼，帮您决定了。”
看着老爹拉着脸，走过来翻了翻沈临城的眼皮，一脸的不爽。
小声解释道“我这也是思考了的，他是睡了人家媳妇，报复的话，废了他命根子，合情合理。”
吴老头看沈临城身体抽搐，但应该死不了，也没有转醒，给了吴九一个脑瓜崩。
“合理是合理，可你这比要了他命还狠，你这混小子在车上还有心思担心姓霍的，下起手来，比你老爹都狠。”
吴九挠挠头“同情心是同情心，办事是办事，老爹你怎么还混为一谈了？
我看着这家伙人模狗样，也罪不至此，挺可怜的，但也不能耽误咱爷俩办正事啊。”
吴老头笑，揉了一把吴九的头“老子就知道，你和老子一样，天生坏种。”然后有点骄傲的说“也是老头子有眼光，让你读了不少书，你改进的这个药确实好，这种情况，人都醒不过来。”
“比老头子有出息。”
“老爹，那现在咱们就走？任务算完成了？”
吴老头想了一下“再补一下。人体构造我倒是了解，下体谁敢保证没问题。”
话音刚落，吴九又是一锤头。
“好了老爹，绝对没问题。”
吴老头无语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这个小崽子，说真的，天生是做坏事的料。
临出门，吴老头突然又停住。
“还是不行，这下体算残疾吗？万一要的是外表能看出来的残疾状态，这个肯定不行。”
吴九无语。
他只知道老爹说，这是他们爷俩一个恩人的要求。
至于是谁，老爹从不和他说。
老爹说：做他们这种事的，该守口如瓶，就要守口如瓶，哪怕亲儿子不该说的也不能说。
然后就见吴老头还是硬币一抛，对他说道“你挑一个。”
吴九早就习惯这一套，随手拿起一枚。
吴老头看了一眼“左腿，膝盖。”
吴九闷声转头。
锤子对着沈临城的左腿膝盖就是咣咣几下。
干净利落。
手起锤落。
“好了，老爹。”
“绝对残疾！”
“行，那我们走。”
爷孙两人出了小屋，吴九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汽油淋在车上，然后一把火点燃。
他则带着吴老头坐上偷了几天，藏在这的小电驴，悠悠的骑向码头。
“老爹，你说，咱还能回魔都吗？”
“这鬼地方有什么好来的，老头子估计是没机会来了，以后你自己看着办。”
破旧小屋，只留下倒在地上，下体混着血液，尿液的沈临城。
像死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