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珝,在李丽质二女的带领下来到了大厅里,这里面罗成等人见到来人都是纷纷站起身:“殿下,你,你怎么来了?”
武珝笑了笑:“当然是来看看我的小侄女啊。”
说着武珝就看向了那个被小青抱在怀里的小丫头。
说来也怪,那丫头也是怔怔地看向了武珝,伸出了胖乎乎的小手,咿咿呀呀的说着:“漂亮姐姐!”
武珝伸出了手把小丫头从小青手里接了过来。
小青虽然不认识武珝,但看到是李丽质两人带着进来的,而且从武珝身上她能感受道一股十分亲近的气息,就像,就像是自己多年未见的娘亲一样。
“小家伙,你可不能叫我姐姐。”
小丫头很喜欢被武珝抱着,她转过头问道:“娘亲。”
李玲珑立马上前给小家伙解释道:“念儿乖!这可不是你的姐姐,她叫武珝,是你的姑姑。”
“姑姑?”小丫头喃喃自语道:“姑姑是个什么东东啊,好次嘛?”
小丫头的话顿时逗的哄堂大笑。
武珝耐着性子给小丫头解释道:“姑姑啊,就是你爹爹的姐姐妹妹。”
“哦,”小家伙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好像是明白了。
武珝又问道:“可有名字了?”
李玲珑点了点头:“有,她叫念儿,南宫念。”
武珝顿时眸子一冷:“谁让她姓南宫的?”
武珝的语气冰冷,顿时让人如坠冰窖。就连怀里的南宫念都打了个寒战。
李丽质上前,把手搭在了武珝的肩头:“是一位长辈取的,怎么了,不合适嘛?”
李丽质看着武珝,想要从她的眸子里看出些什么。
但武珝的眼里除了冰冷再无他物。
武珝把南宫念还到了小青的手里。
“南宫这个姓,不好,煞气太重,对她百害无一利。”武珝淡淡的开口。
李玲珑连忙问道:“却是为何?莫非殿下知道些什么?”
武珝却是摇了摇头:“罢了,既然是兄长的女儿,就算是凶煞一些,又有何妨呢?”
武珝的转变之快,让众人都有些发愣。
但李丽质却是看着武珝若有所思。
夜里,武珝刚要睡下,李丽质却是前来叩门。
“珝儿妹妹,睡了嘛?”
武珝起身,打开了房门,映入眼里的就是李丽质的那张脸。
“怎么了,长乐姐姐,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嗯,睡不着,想着找你聊聊天。”李丽质点头道。
武珝说话间,拉着李丽质的胳膊,来到了后院的亭子中。
“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珝儿,自从你去了洛阳之后,我总感觉,你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李丽质忧心忡忡的说道。
武珝却是一笑:“姐姐可真会开玩笑,我不是我,又还能是谁呢?”
“谁不上来,只是感觉你好像沧桑了很多,从前的你,哪怕再多的苦难,再大的压力,你的眼底总归来,是有些生气的。”李丽质说道:“但现在,你似乎时常都很疲惫,很伤感,总之就让我觉得很别扭。”
“自从父皇走了,你身上的担子就变得无比沉重了。我知道,你夺权,是为了稚奴好,他太过稚嫩,如何担的动这大唐的江山。但你,又何尝不是堪堪双十年华,这副担子于你又何尝不重呢?”
武珝笑道:“有所不为,有所必为,这些担子,总归得有人去担着的啊。”
“可,你大可不做这一切的,你大可以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公主的啊!”
武珝站起身来,看着西方天空中挂着的月牙:“那姐姐你不也一样吗?”
“曾几何时,你还是那个整日都笑盈盈的长乐公主,可如今你头上青丝都夹杂些花白了。”说着武珝从李丽质的长发里挑出了一根白发。
李丽质看着那落在武珝手心的白色发丝,不由得笑道:“如何的,居然都有白发了。”
“短短不过七八年,你从那个万千宠爱的小公主,成了这撑起了大唐的长公主,你又何尝不是变了一个人呢?”
武珝叹了口气:“你可知道,兄长在临行前对我说了什么?”
“兄长说,这大唐未来五十年,风雨飘摇,危机四伏,许是虎穴龙潭,许是人间炼狱,而这一切都取决于我们两人。”武珝指着自己和李丽质说道。
李丽质一愣,随后便是明白过来:“如今想来,我这一身的病,和修为,怕是你兄长用了不知道多大的代价才换来的吧。”
“曾经袁天罡给我说过,你的命乃是用你的至亲换来的。”
李丽质听了却是没有惊讶:“果然,如此。”
“看来,你早就猜到了。”
李丽质苦笑道:“以前有父皇母后兄长们,后来有罗成大哥,有师兄,还有你,你们都把我保护的太好了。但,我也不傻啊,只是我不明白,为何你也要掺和进这些事情中来,这些事情原本就是与你无关的啊,你,又是何苦呢?”
“你应该听兄长说起过,我和兄长是没有血缘关系的,我本就是一个孤儿,后来被武家收养,但武家对我只是一个栖身之所,和家谈不上半点的干系,武家之人也没有把我当作过家人,他们收养我,也不过是想让我提他们武家的嫡女挡下这一难罢了。”武珝道。
“我当初进宫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已经没有退路了。”
“只是没想到,先皇和先皇后会收我为养女,还给我了我这公主之位,虽然起初我以为是因为兄长的缘故。但父皇和母后待我,是真的如亲生女儿一般,自那天起,我武珝,也算是真正的有了一个家了。”
“你说如此,我如何能不担起这副担子呢?”武珝说道。
李丽质默言,随后武珝又开口道:“而且,我真正的姓氏应该是——独孤!”
李丽质冰雪聪明,她如何不知道独孤二字意味着什么。
“所以啊,哪怕我冒天下之大不韪,哪怕受千夫所指,我也要替兄长,替父皇,守卫着大唐的江山,守卫这五十载岁月。”
武珝心底同时还有一个声音:还有守护你五十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