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花听着这个碍眼杨姐在一旁胡说八道，恨不得撕烂了她的嘴！
随即眼神狐疑地看向她，难道这个小贱人知道真相了？
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可能。
“我没有瞒啊，巧巧真是你的女儿！我就是让她冒认姜家女儿的身份，嫁给霍景琛骗钱嘛！”
王小花咬死这句话，死活不松口。
“那你让她顶替谁的身份？是晚晚吗？”
往日，王小花随意说两句，江大海都相信。
现在，反倒提出质疑，根本不相信王小花。
江大海不是傻子，联想到王小花跟大女儿逼着小闺女嫁人的事儿，自然明白。
说完，他转过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小闺女，眸色又暗了两分。
江晚晚早就清楚这件事儿，只是面上不显，装作刚刚知道的模样，捂着嘴惊呼：“难怪！”
王小花心底还藏着一个更深的秘密，如今听到江大海的推测，直接咬牙承认。
“没错，晚晚不是你的闺女，当初我和巧巧商量着让她顶替晚晚去北城攀高枝。大海，我也是为了咱们家的前途，你不能怪我。”
听到这句话，江晚晚心里冷笑。
人至贱则无敌，王小花将自己完全摘出来，打着为江家好的名义反倒觉得自己一点儿错处也没有。
也是，针不扎在自己肉上根本不知道疼。
这对恶毒母女害的人是江晚晚，怎么会有任何愧疚之心？
“不对，晚晚怎么可能不是我的女儿，我可是亲眼看着……”江大海想了想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他停顿片刻，突然停下来不说话了。
回忆起小女儿出生的时候似乎确实是有蹊跷。
那是一个寒冷的冬夜，他在厂里值班，等到别人通知他王小花发作的时候，江大海兴奋地一路跑回家发现媳妇儿已经生下孩子。
他记得那孩子确实比刚刚出生的大一点儿，小脸儿红彤彤一点儿也不皱巴。
当时，他心底也有些怀疑，不过晚晚打小长得好看，江大海只是觉得自己的闺女长得找人稀罕，这个疑虑也随之打消。
没想到，原来江晚晚并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不对，我回来的时候你已经生了，你当时不是肚子鼓起来了？那咱们的孩子呢？”
江大海摇头晃脑自说自话，回忆起当初江晚晚出生的情形，满腔疑虑。
他目光犀利地看向自家婆娘，继续追问。
“我们那个孩子，在出生的时候就没了，被我偷偷埋在后院那棵龙眼树下…”
王小花支支吾吾回了一句，抬起手指颤抖着指向后院。
什么！
江大海听到这句话嘴角忍不住抽动，转过头看向后院。
他死死盯着后院龙眼树的位置好一会儿才沙哑着嗓子问了一句：“那孩子怎么一出生就没了？是……是个小子还是姑娘？”
听到这句话，王小花也回忆起那个寒冷的冬日夜晚，眼眶通红。
“我还记得那天挺冷的，那个风呜呜地吹，我发作的时候疼得满床滚……”
那是一个寒风呼啸的冬日夜晚，王小花在刚刚跟江大海分了家搬到这个院子。
发作的时候，家里没人，她忍着疼，让儿子去喊接生婆子过来，让好好叫来相好通知江大海。
肚子里的孩子闹得厉害，等到接生婆过来就发现王小花胎位不正，偏生这个时候十指全开孩子要生了。
“接生婆子接生，先拽出了孩子的脚，等到头出来就没了气儿，怎么打也不哭……”
王小花哗啦啦地哭着鼻涕眼泪一起流出来。
她抬起手捂着脸呜呜地哭着蹲到地上。
“我也没想到啊！那还是个小子要是长到现在，也该娶媳妇儿了！”
听到这句话，江大海没有理会蹲在地上嚎啕大哭的王小花，反倒站起身子晃晃悠悠走到龙眼树下，伸出手摸了摸粗壮的树干。
“我的孩子啊，原来你在这儿陪着爹呢！”
他冲着龙眼树喃喃自语，慢慢将额头贴到树干上，埋着脸没有说话。
尽管江晚晚早有预料，但她瞧见江大海这幅伤心的模样，想起前几日他关心自己的情形不由眼神黯然。
上一世本是孤儿的江晚晚第一次从江大海感受到什么叫慈父关怀。
这是她第一次感受除了师傅之外的亲情。
可惜……
这样的感情从一开始就不属于自己。
过了好一会儿，江大海缓过来，随手摸了一把脸，吸吸鼻子，又转过身子询问自家婆娘。
“那晚晚是怎么换过来的？你给我交代清楚了！”
他睁大双眼，瞪着王小花，粗声粗气吼了一句。
听到丈夫的吼声，王小花瑟缩一下，眼里闪过一丝犹豫，张开嘴没有说话。
“说！”
江大海终于忍不住，冲着她大声吼出来，并且随手捡起树下的石头冲自家婆娘扔过去。
石头破风飞掷，砸向王小花丝毫不留情面。
王小花被江大海的粗暴吓得抖了抖身子，急忙摆手:“我说！”
这会儿她也不敢再隐瞒丈夫，一股脑说出来当初调换的过程。
江晚晚在一旁听着王小花说着原身被接生婆子出主意抱过来，内心毫无波澜。
她看着面前唾沫星子都要喷出来不断为自己开脱的女人，眼里闪过一丝怜悯。
哎……
这个傻女人啊！
她幽幽叹息一声，又转过眼神担忧地瞧着江大海。
江晚晚发现江大海听到王小花的话，脸上一片铁青眼神更是愈发阴沉。
整个人因为怒气，拳头紧握手背青筋暴起，嘴里更是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看来，江大海也猜到了……
“你这个蠢货，害死儿子！”
在王小花不断解释的途中，江大海终于忍不住，呵斥一句，快步上前冲着老婆扬起手掌。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王小花捂着红肿的脸颊，难以置信地看向丈夫。
“你竟然打我！”
“打的就是你这个害死我儿子的蠢货！”
江大海怒视王小花，抬起手恨不得再抽她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