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这帮职工对闫怀亮也是憋了一肚子火。
否则,在何宇柱的询问下,他们肯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事实上,何宇柱也不是没对闫怀亮下手,只不过看在闫怀生的份上,一直忍让到现在。
闫怀亮今日惹出了公愤,如果何宇柱不处置他,那么在场的所有员工都不会同意。
“请问,谁能到隔壁找保安?”
“靠。”
何宇柱这话一说完,顿时好几个人都往外跑。
刘主任,您就饶了我一次,念在我为厂里辛苦了那么多年,您就饶了我一次好了。
闫怀亮一听说何宇柱给安保部打电话了,脸都白了。
一边磕头,一边求饶。
他很清楚,如果保安来了,事情就不会善了。
“刘主任,请您给我表哥一个薄面,放我一马。
“我为轧钢工作了那么多年,没出过什么力,但也算辛苦了。”
无论闫怀亮怎么说,何宇柱铁都是一副要收拾他的样子。
就算因此而惹上闫怀生,也是值得的。
何宇柱冷眼瞧着他,心中暗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拉闫怀生下水?”
他们却不知道,闫怀生连尾巴都快断了,哪里还顾得上你?
不到五分钟,一群人就从外面跑了过来。
“主任,有何吩咐?
为首之人正是何大壮,他首先给何宇柱敬礼,而后目光扫过人群中那群情绪激动的施工人员,眼神中充满了戒备。
他还以为是那些人要伤害刘俊,就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跟着过来的保安。
保安赶紧将何宇柱从这些工作人员中拉了出来。
“何组长,你去将闫主任押回去,好好盘问一番。
何宇柱回头望着民工们,接着说:“你们有不懂的地方,可以去问他们。
“好的,主任。
闻言,何大壮这才放下心来。
刚刚可是吓坏了他,那些人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样子,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了一般。
何大壮招了招手,两个保安立刻押着闫怀亮离开了。
“很好,很好。
闫怀亮一走,所有的员工都欢呼了起来,看着闫怀亮离去的方向,都是呸了一声。
“各位,各位,请安静。”
何宇柱微微举起了手,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身为轧钢车间主任,我未能有效地控制下属,对各位造成的损害及不公正的对待,我向各位表示道歉,同时,我也保证,会尽可能地弥补各位所遭受的损害。
“谢谢刘主任,我知道了。
他说:“赔偿就不必了,以后再找个有责任心的人来吧。
他说:“是啊,赔偿我们不要,我们要的是工厂答应我们的条件。“……”
这些人都说了,他们不需要补偿。
看到这一幕,何宇柱眼眶都红了。
民工的哥哥就是我们这个时代最美的人。
他们受到了伤害,却没有任何怨言,甚至连补偿都没有,这样单纯的性格,让他很是感动。
“各位工友,您辛苦了,工厂一定会给您一定的赔偿,您可以放心,闫怀亮这样的人,咱们工厂是不会允许的。何宇柱大声说着。
……
刘主任说的对,您的话,我们信得过。
这一刻,何宇柱的声望直线飙升,所有员工对他的好感度都在不断提升。
何宇柱刚走进轧机,就看到安保部的人正往旁边的一个工地赶去。
何宇柱当然清楚,这两个人,肯定是要去现场接人了。
用脚趾头想都能想到,闫怀亮绝对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
老鼠拖着铁锹,一只接一只地从后面拖着。
当何宇柱拿着一条浴巾在擦拭着自己的发丝时,闫怀生急匆匆的走了过来,一副很着急的样子。
“主任,表兄干了些什么,跟我没关系,我真的不知情。
“严先生,你怎么这么着急呢?
何宇柱将浴巾收好,又拿起一瓶开水,端起水杯喝了起来。
“人不犯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不犯人。
对于闫怀生的无辜,何宇柱是不信的。
如果不是他做的,他怎么会在一开始就来找他?
当初,好像是闫怀生大力举荐自己的堂哥,主管施工,要说没有他的份,他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在公司里被人敲诈是很正常的事情,但在别人面前,却是一件很常见的事情。
何宇柱本来就对闫怀亮起了杀心,只是因为闫怀生的关系,才没有这么做,现在被自己抓住了把柄,如果不给个说法,那可就说不过去了。
可以说,整个轧钢车间里,几乎所有的主管,都是何宇柱一手带起来的。
不过,还是有几个例外,闫怀亮就是其中之一,与闫怀生关系密切。
为了维持团队的和谐,何宇柱一直没有对他动手,但这次有了一个很好的借口,那就是换人。
“主任,这真的不是我的错,你要相信我。
闫怀生差点没叫出声来,如果不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形象,他早就给何宇柱跪下磕头了。
“严先生,你这是做什么,被人看到多丢人啊。”
何宇柱松开了抓着他胳膊的手,坐在了沙发上,然后把茶杯上的一片叶子抖开,抿了一小口。
“老闫,我看你没问题,不如你现在就回家,等着安保部的通知。
何宇柱暗自嗤笑了一声。
如果真的跟她没有关系,她又怎么会屈尊降贵的来证明自己的无辜呢?
“我就不走了。
闫怀生摇摇晃晃的坐了下来,哭丧着脸,一言不发。
“好的,您稍等,我这就去保安室。“……”
何宇柱冷笑,心说严怀胜还真是不识抬举。
看他那不像个当领导的样子,真是丢脸死了。
说罢,何宇柱端着杯子走了。
经过袁凯宗的办公室时,正好看到袁凯宗端着一杯茶走了进来。
“老袁,你为什么要跟踪他?
“老刘,我一直在紧跟您的脚步。
袁凯宗则是跟在了他的后面,一脸笑意地望着他,不紧不慢。
何宇柱明白他的意思,微笑着说:“您全都看出来了?
“如此重大的事情,不能不了解。
何宇柱闻言,眼睛一亮:“这么说,你是不是已经猜到了?
袁凯宗脸色一变,急忙说道:
“也不是很久以前,我接到了一份匿名报告,本来是打算跟你说的,但是太忙了,就给忘记了。
何宇柱朝袁凯宗咧嘴一笑。
这是一个老奸巨猾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