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泓远鼻端闻到从她发上传来的香味。
他看了眼她搁在桌子上的白皙双足，随口问：“你收下金蔓了？”
“殿下这话问的稀奇。”姜宁回眸笑道，“分明是殿下收的金蔓，怎么反而来问我？难道殿下以为，我这太子妃已经贤惠到主动为太子纳妾的地步了？”
“我接受，不代表你也接受。”
“殿下这话说的，未免让人寒心。常言说夫妻一体，夫为妻纲。一切自然以殿下为重了，我岂能反对？别人该以为我这个太子妃为人善妒，难当大任呢！”
“你什么时候这么在意别人的看法了？”
“以前不懂事的时候，是不在乎。不过经过上次殿下的谆谆教诲，我已经明白了的爱护名声的好处。殿下尽管放心，以后在大是大非上，我肯定不能跟殿下作对。”
李泓远冷笑了声：“你可真假。”
“殿下也挺虚伪的。”
“我哪里虚伪？”
“既然你那么不情愿，就别要新罗国的美人啊，都献给皇上不好吗？说不定皇上一高兴，还会夸你这儿子孝顺。”
“不要满口胡言！”
李泓远冷冷说，“这次我们两个把新海世子折磨的够呛，如果连他们进攻的美人也不要，你认为新罗王会怎么想？”
“我管他怎么想。”
“没有新罗守住防线，柔然国铁骑便会踏入大盛……”
“那就跟柔然打呗。我大伯父很能打。”
“姜慕白确实能打，但他只有一个人，他能守住几处？”
“不管如何，我觉得这并不是长久的法子。”姜宁擦干了头发，放下脚，转身面向李泓远，正色说，“要想让边境彻底安定下来，就得打，把柔然国打垮，打怕，打得他们再也不敢侵犯才是上策。总是避而不战，难免让人瞧不起。”
“你以为打仗是那么容易的事情？父皇的意思是，打仗意味着要耗费无数人力，钱财和物资。他认为让百姓休养生息才是要紧的。”
“那也不能纵容边境的狼子野心！”
“没想到，太子妃竟是主战派。”李泓远扫她一眼，“只可惜你手无缚鸡之力，即便主站，也没有人响应。”
“那太子又是什么派呢？”
“我是什么派不重要，重要的是，眼下大盛还需要新罗国的配合。”
“那殿下您就好好宠爱金蔓姑娘，再让她生七个八个孩子，向新罗王证明您的诚意呀！”姜宁微笑着说。
“你认为，我会让一个外族女子生下皇族血脉？”
“据我所知，皇上后宫外族的妃子数量不算少，其中就有诞下公主的。”
“我的处世准则，与父皇不一样。”
“我没看出来有什么区别。”姜宁撇嘴，走到床边，“天晚了，我要睡了。殿下还有什么事吗？哦，你是来问金蔓的吧？我让她住到梅香小筑，与李侧妃离得近，以后可以相互照应。”
李泓远哦了声。
姜宁侧首打量他：“殿下还不去吗？”
“去哪里？”
“梅香小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