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戏要做全套，季默没有起来，也没敢睡觉，就闭着眼假寐，防止有人突然进来。
她想的是晚上再七八点再出去，当一切都不知道，然后再跟舅舅谈父母迁坟的事情。
但计划往往赶不上变化。
躺了许久，期间舅舅季明德又来过一趟，见她还是没醒，坐在木板床床畔，无言待了五分钟左右，叹了口气。
烦闷，愧疚。
临走时，用手背抚了下她的额头，入手的温度，如同水一般冰凉，探了探她的鼻息，还有呼吸，心稍稍安了下来。
季明德走后不久，季默感觉有些饿了，贴着羽绒服口袋的手，犹豫了几秒，伸进口袋里，摸出里面的手机。
差三分钟就六点了。
咔——
就在这时门口有动静了，季默心下一惊，难道是舅舅去而又返了？
张皇失措地把手机塞进被子里，闭着眼，听着门慢慢开启，又合上，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调整呼吸，和加快了的心跳。
来人开了灯。
突然的明亮，险些让她本能地紧眯眼，好在她及时克制住了。
呼吸均匀，可心早已心跳如擂。
不是舅舅。
他来，从来不会开灯。
那会是谁？
舅妈还是季强？
这两个无论是谁，对她来说都不是好事。
季默暗自盘算着，寻思着要不要找个适宜的时机，醒过来，照射在面上，明晃晃的光线，蓦然被人一挡，暗了下来。
“别装了，”声音跟刀子划着玻璃的似得，不是季强又是谁，只是他这话什么意思？
难道他看出来，她是假装晕倒的？
不，不能自乱阵脚。
他为人狡诈，没准是在炸她。
季默隐在被褥下的手，慢慢握成拳，若是此时掀开，就会看见，血色尽失。
“还真晕了。”季强舔了下唇角，表情忽然变得淫荡，猥琐起来，兀自呢喃：“虽然晕了，会少些刺激，但……”
她这个妹妹可是chu
一想想等会……冲破的快感，血液都隐隐在沸腾。
“好妹妹，”这是她的妹妹，想想心脏都要跳出来，声音有些发颤，在床畔坐下，尖嘴猴腮的脸慢慢凑近床上人，白皙的脸庞，“哥哥会好好～疼爱你的～”
咯！
季默手攥的厉害，关节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如果说季强对她耍流氓，她三观被震撼到了，那么此时此刻，耳膜的污言秽语，直接打碎她的三观。
畜生已经不能来形容他了。
原以为曾经所经历的，已经够黑暗了，可原来人性可以扭曲，变态，恶心到如此地步。
对于人性，只能一遍一遍地刷新，而每个刷新，都需要时间去接受，消化。
她承认她内心还不够强大，整个心都是乱的，大脑空白，可不能乱！
她必须冷静下来。
季默，你要冷静！
如果不冷静，你就完了。
思绪翻涌间，指甲划破了掌心皮肤，痛让神经一动。
季强既然会在这个时候进来，就说明，舅舅舅妈一定是不在家的。
所以她正面反抗是没有用的，只能出其不意，然后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