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来，早春还藏着冬末的寒，还有些许冷。
季默穿着纯色毛衣，背着猫耳双肩包，从公交车上下来。
太阳躲在林立的大厦后，露出半张脸，金灿柔和的光芒洒落油柏路面，穿过人行道边的绿化树，斜打在她干干净净的帆布鞋面上。
今天是她实习的第一天。
心情很忐忑。
穿过人行道，走过川流不息的马路，拐进金阳大道。
头微微向右边侧去，对着耳机的麦克风孔。
“我快到了，好紧张。”
不知道这三个月共事的同事好不好相处。
“别紧张，你还有我。”男人低沉的声音一点一点钻进耳膜，“被欺负了，不要忍着。”
前方的日光太盛，季默微眯起眼，笑：“你这样，不怕我养成坏习惯吗？”
工作哪能不受点委屈。
可生活还要过，得咬牙坚持下去。
“不怕。我永远是你的退路。”
忐忑的心情突然得到疏解，未知的前方似乎也变得不那么可怕了。
因为，
她也可以任性，不用再咬牙坚持。
季默扬了扬唇，黑白分明的眼睛融了日光的颜色，熠熠生辉。
“我到了，先不说了！”
“嗯。”
季默摘掉耳机，走进一栋五十层高的大厦。
宽敞明亮的大厅，光可鉴人的地板，环境干净优美。
共有四部电梯。
她怕迟到，六点半就从宿舍出发，现在不过刚过七点两刻，电梯门口没什么人。
季默就近停下，摁下电梯开门按钮，抓着书包的带子等候电梯下降。
她入职的是一家叫青峰网游的游戏公司，在技术部当实习助理。
公司占据这栋大厦十分之一的楼层，技术部在二十七楼。
“叮。”
电梯门缓缓开启。
季默走进去，纤长葱白的食指指腹摁下数字25。
原以为来的够早了，可是经过技术部才发现，里面已经坐了不少人，不过多是趴在桌上，看着像是昨晚加班了个通宵，没有下班。
虽然还没进去，季默还是忍不住紧张起来，小心脏砰砰直跳。
偌大的二十七层只有技术部和策划部两个部门，两个部门中间夹着间技术总监办公室。
季默深吸一口气，抚了抚扑通扑通跳的极响的心，抬手敲了敲门。
她第一天报道，得由技术总监带过去。
也不知道技术总监上……
季默想法还没落完，里面传出道进，打开门，入目的是张办公桌，桌上放着台台式电脑的显示屏，桌后没有人。
目光一转，这才看到技术总监坐在浅绿色的真皮沙发上，是个有啤酒肚的男人，穿着白色衬衣。
脸上窄下宽，像颗超大的贡梨，戴着副眼镜，正慢条斯理地喝着茶。
他放下茶杯，抬了抬下巴，“过来坐一会儿，还有个应届生没到，我们等等。”
嗓音平平无奇，不难听但也称不上好听。
当然只能在心里说说。
季默嗯了声，有些拘谨地在他对面的长沙发坐下。
“喝茶？”技术总监问。
季默整个后背都在出汗，慢了一点：“嗯，喝。”
其实她不是很喜欢喝茶，因为茶味道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