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几条街区，
一行人停在了路边，这里有几辆不起眼的汽车。
范轲将小丑推上了其中一辆，
“嘭”一声关上车门。
密闭的空间只有他们两人。
小丑丝毫不害怕，他打量着汽车内部的装饰，脸色逐渐兴奋起来，
“哈，来头不小啊？”
“本以为你是生意人，没想到是这种背景。”
“怎么了，联邦不是养着特勤队吗？怎么了，还需要向我打听消息？”
范轲没想到小丑一下就识破了他的身份，
他眼中暗涵警惕。
“你怎么知道？”
小丑笑而不语，平心而论这辆车已经算平平无奇了。
但是给贵人们准备的东西，哪会是大路货呢？
见多识广的小丑从车窗玻璃，看出了来客的身份。
这块玻璃虽然没有标志都没有，但是只从外观，还有折射度，隔音程度这三点看来。
它只能是军方特供的透明合金玻璃。
不经意间，小丑从裤兜里摸出一把迷你手枪，
范轲眼疾手快一拳打了过去，小丑的手枪飞到一边，他的鼻子流出鲜血，嘴唇也被钢牙碰的鲜血直流，
小丑龇牙笑了，他用白色蕾丝袖口擦了下满脸的血迹，
“没有冒犯的意思哈。”
“我只是想试试这个合金玻璃是不是真的像吹的那样猛。”
范轲淡淡地看着他，
“那么。”
“猛不猛？”
小丑大笑，“太猛了。”
范轲捡起手枪，对着车窗来了一枪。只听一声巨响，车窗连一个划痕都没有留下。
小丑拍手，
“啧啧。”
“还真是不简单。”
“要知道，我这小手枪，虽然个头小，但是火力却不小呢。”
范轲将滚烫的枪口递到小丑手里，
“过奖了。”
“小心走火。”
“谢谢。”
小丑郑重地将手枪收好。
范轲不经意问道，“军方特供材料是机密，你为何会知道？”
小丑笑道：“那你要问刀疤羊了，是那家伙喝了酒之后吹牛说出来的。”
“原来他真没骗人。”
范轲的脸色暗了下来，
这刀疤羊不知道走私了多少武器和军用物资。
实在是罪大恶极。
“看来你真的有很多刀疤羊的信息。”
范轲斩钉截铁道。
小丑目光闪烁，略带戏谑：“只要你有好价钱，也许我愿意说说。”
范轲也笑了，
“你以为你还有还价的余地？”
小丑不慌不忙，
“大人，来到了黑石就要按黑石的规矩来吧？”
“我愿意接这个活，已经是给你们面子了。”
“你知道，这毕竟是会死人的事。”
“我多要点也不为过吧？”
范轲挑眉，“你想要什么？”
钱都不是问题。
小丑笑道：“大人，我要的不多。”
“让我进联邦混个公务员当当呗，这人上人的日子也让我过两天。”
范轲眉头皱起：“这是你的营生，我理解。但我们不是来开玩笑的。”
“换个要求！”
范轲不自觉带上一丝训人的语气。
小丑冷哼一声，
“这点事都不行？”
“那我不能乱说话，这可不是小事。”
范轲吸一口气，平复了下心情。
他还从来没见过这么恬不知耻的人。
联邦公务员都是顶级名校里选拔出来的栋梁，而且政审非常严格。这小丑哪条都不沾边，而且还是个极度危险的坏分子。
他怎么可能会把这种人往队伍里边带。
范轲冷静道：“你是在担心人熊吗？我们可以保护你，只要你提供真实的信息，你就可以远离这些麻烦。”
小丑嘲讽一笑，“给不起价就免谈。”
范轲掏出手枪顶在了小丑脑门上，
“你再好好想想？”
小丑笑的嘴巴都要咧到耳根上，他用手摸上了范轲的枪，一脸兴奋。
“mJ-31，这里打出一颗小小的子弹能把我改装的钢牙炸碎。”
“啊，好想试试。”
小丑用手把范轲的手枪塞到了自己的嘴里，还用钢牙咬着枪管。
范轲看着自己珍爱的手枪沾满小丑的口水，
一脸阴沉。
“够了！”
他那口钢牙，再咬下去说不定真的就走火了。
范轲感觉自己拿这变态没有办法，
他继续恐吓道：“我能让你生不如死。”
“一颗子弹都是对你的恩赐。”
小丑毫不畏惧，
他满不在乎道：“你知道我为什么换一口钢牙吗？”
“因为我的牙曾经被一颗一颗拔下来了，但是不想说的。”
“我一句都没有说。”
“嘻嘻。”
嘲讽一笑，油盐不进的小丑摸出一个古旧的外放随身听，按下了播放键。
顿时，整个车厢响了节奏强烈的音乐，
小丑的身体随着节奏摇摆起来，嘴里也念念有词，
“生活在这个城市，不容易
穷人们挣扎，富人们舒适
政客们说话，充满了谎言
我们付账单，他们过上了美好的生活”
小丑陶醉在音乐中，他嘴巴张张合合，眼睛却一直盯着范轲，对着他说唱，
(pre-chorus)
“这是个愚蠢的世界，就像荒诞剧
谁能看透这些虚伪的面孔？
街头的人们，每天都在努力
我们的梦想，都被社会剥夺
(chorus)
嘿，这是我们的呐喊，这是我们的声音
我们无法忍受这个毫无道德的选择
从底层到顶端，我们一直在战斗
这是一首愤怒的歌曲，让我们传递愤怒。”
小丑慢慢逼近范轲的脸，音乐声震耳欲聋，
“hey!愤怒！
hey!愤怒！”
这是范轲第一次尴尬到用脚趾扣地，今天的经历实在太魔幻太荒诞了。
有一说一，这家伙的歌词还挺正能量。
(bridge)
“我们站在一起，没有分歧
为了一个更好的未来，我们绝不退缩
这个城市充满了谎言和犯罪
但我们坚强无畏，我们永不低头
(chorus)
嘿，这是我们的呐喊，这是我们的声音
我们无法忍受这个毫无道德的选择
从底层到顶端，我们一直在战斗
这是一首愤怒的歌曲，让我们传递
“hey!愤怒！
hey!愤怒！”
(outro)
这个城市，这个世界
充满了黑暗，但我们不害怕
我们的声音，会响彻天际
直到正义得以实现，我们不停下来。
范轲实在受不了了，他按停了小丑的随声听。
“你最好说正事。”
小丑有些扫兴地将机器收回，
“我尊贵的客人，一般人可看不见我表演。”
范轲淡淡一笑，“果然人如其名。”
小丑咧嘴：“过奖。”